“做梦!”
萧渐清愤怒地冲到马车前喝道,“我今日便将你这一对奸夫淫妇送去衙门,看你们......”
面目狰狞,手臂已伸向了马车门帘。
“萧渐清!”
与话音同时响起的,是马夫骤然抽剑的脆响,剑刃已横于萧渐清脖颈之上。
“你想干什么!”萧渐清被他落了面子,脸色愈发难看,“你难道不知本将军......”
“萧将军。”
一道冷沉声音响起,萧渐清身子骤然顿住,僵硬地转过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漠然掀开门帘的夜瑾煜。
太子?
额角俶的冒出细汗,萧渐清忙不迭的跪倒在地,以头触地,“臣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将军还是起来吧。”夜瑾煜漫不经心地以软帕拭着指尖,淡淡道,“孤可受不起将军这一跪。”
“孤还是将军的奸夫,不是吗?”
“孤看今日的日子不错,不如孤今日便随将军往开封府走一遭?”
嫌恶地将手帕丢弃,飘飘扬扬的软帕正巧落在萧渐清的后脑之上。
身子一抖,萧渐清慌乱解释,“太子误会了,臣对殿下无半点侮辱之心,实乃关心则乱,伤了殿下的声名,请殿下降罪。”
“只求殿下念在臣一心为天子的份上,饶臣一命,臣定当以此为戒,绝不再犯。”
夜瑾煜走下马车,冷冽的威压吓得萧渐清瑟瑟发抖,心中已然将宋蕴宁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该死的贱人,她为何不提前告诉自己这里面是太子殿下?
若是自己今日被责,他定饶不了这贱人!
“以父皇逼孤不追究?”夜瑾煜冷嗤一声,抬脚直截了当地踹上萧渐清的肩头,“将军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向后仰倒在地,萧渐清却是慌忙又爬了起来,讷讷叩首,“不不不,臣并非此意啊殿下。”
“萧将军。”夜瑾煜把玩着手中匕首,意味深长道,“你说孤到底该如何处置你呢?”
将他比作奸夫,此事往大了说,那根本就是置皇室天威于不顾,凌迟都不为过。
“这,这......”
萧渐清嘴唇哆嗦着想要求情,可半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已然是吓破了胆。
“太子殿下!”
闻讯赶来的萧老夫人带着拄着拐杖,忙不迭地跑过来跪下,身后则跟着前来看热闹的萧锦路。
“老身教导无方,惊扰了殿下,罪该万死。”
老夫人跪在地上,手中举起拐杖死命地砸向萧渐清的后背,笃笃的闷响混杂着萧渐清的痛呼。
“今日便打死这畜生,万望殿下莫气坏身子。”
眼神闪了闪,宋蕴宁并未上前阻拦,权当没看见老夫人的眼色。
自己身为局中人,本该是最好的阻拦的人选,可她不想。
一是不想让萧家以为自己与太子有多大的关系,以免日后叨扰到自己头上,二是她自问在夜瑾煜面前没那么大脸面,她不会上杆子去触他的霉头,这三嘛......
宋蕴宁勾了勾唇。
她还挺想看萧渐清遭罪的。
没人阻拦,老夫人只得硬着头皮一杖一杖地往上打,转眼已经敲了十几杖。
眼瞅着夜瑾煜面上不显满意,老夫人听着萧渐清的痛呼只觉心如刀割,暗骂宋蕴宁这软妮子的不开眼,眼珠子转了转索性直接装了起来。
“哎哟,哎哟。”
好似气急攻心般倒吸了口气,老夫人身子晃了晃,拐杖落地,人也软倒在了萧锦路的身上。
“母亲!”
萧渐清眼泪流了满脸,丑陋得很,“都是儿子不孝,您别动气,儿子去请罪,儿子......”
“够了。”夜瑾煜蹙眉不耐烦地将这闹剧打断,冷冷开口,“既然老夫人身体抱恙,将军还是尽快请个郎中来看看吧。”
“此事孤就不追究了。”
“多谢太子殿下!”萧渐清仿若打了鸡血,跪在地上不住地叩首感谢,倒好像太子才是他老子娘一般。
“多谢太子殿下。”宋蕴宁看了半晌戏,同样福身行礼。
这老虔婆倒是闹得一手好泼,太子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将萧渐清打死的,她再装病一番将萧渐清拘在家中行行孝道,风头一过,这事儿就完全被压在了萧家门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想得通透,只是眉眼微抬间那未来得及遮掩的讥诮已全然落入夜瑾煜眼中。
眸光不经意扫过她,话却是对着地上的萧渐清说的,“怪不得太后说萧夫人过于清瘦,孤今日观老夫人与萧将军之身形与行事做派,倒是寻到了原因。”
这岂不是明摆着骂她萧家欺负儿媳?
老太太脸色微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