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你给爷好好看!”
才开始掉雨点,小贩们也不急着收摊,各家铺子里仍是人来人往,乍一看并无异状,非要说有什么,便是往来之人看到周沉璧,总要拿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再与结伴同行的人窃窃私语几句。
往常这般做的,大多是妙龄女郎,如今……怎么还有爷们家?
虽说他此刻衣裳不洁,颈侧还有伤痕,却也不至于被如此指指点点吧?那感觉,好像他们看的不是小君侯,而是一只真猴子。
胡定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忽听身边人吩咐:“你去,寻个人问问。”只得认命地去了。
周沉璧继续拍马前行,拐过前面一个弯,到了明前街上。
这么会儿功夫,雨下得越来越紧了,行人纷纷小跑着找地方躲雨,不知怎的,周沉璧脑中闪过一个身影,与此同时,斜前方一块牌匾跃入眼帘,匾上六个大字:一枝春胭脂铺。
嘿!
周沉璧勒紧缰绳,在胭脂铺门前停了下来。
视线尽头,那小娘子站在柜台后,一手拨弄着算盘,另一手拿笔写写画画,水蓝色衫子衬着一截皓腕,低眉垂首之间,细颈瓷瓶里的一朵嫩黄栀子仿佛插在了她的鬓边。
久不读诗书的小君侯脑中无端闯入一句词:揉蓝衫子杏黄裙,独倚玉阑无语、点檀唇[1]。
周沉璧望着柜台后的人出神,未察觉到胡定靠近。
胡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霎时了然的神色:“公子,又看迷了?”
周沉璧一惊,转头看见胡定,举起马鞭作势要抽他。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柜台后的人。
阮茵抬起头,朝外看来。
仿佛心有所感一般,周沉璧恰好往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