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
似乎朱标写下的那八个字,便是对天下人的宽仁。
似乎这样的表面功夫,便也足够彰显朱标的仁慈。
只不过!
朱标此来,自然不会为了做这些个表面功夫。
“姚广孝。”
“微臣在!”
姚广孝应了一声,冲朱标微微拱手后,便朝智诚和尚走了过去。
同样。
智诚老早便注意到了同样是秃头的姚广孝。
让他格外在意的是,姚广孝于李景隆、徐允恭这些个公侯子弟一同跟在太子车驾旁边。
甚至曹国公之子李景隆,对他也甚是恭敬,自愿站在姚广孝后一个身为。
显然,这姚广孝是太子近臣无疑。
只不过智诚搜肠挂肚半天,却对这个姚广孝没有半分印象,他也没听说过哪家佛寺的哪位高僧,在太子身旁。
“智诚师兄,可还识得贫僧?”
“嗯.....”
看着眼前一双三角眼微眯,脸上笑容全无和善,甚至还带有几分阴狠的姚广孝。
智诚愣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叹道:
“小僧愚钝,不知大师先前在哪家宝刹,受戒师父又是哪位高僧?”
“智诚师兄当真贵人多忘事。”
“贫僧道衍。”
“去年贫僧到贵寺挂单,师兄不是命人将贫僧给赶了出去吗?”
“贫僧还记得,当年师兄指着‘天下第一寺’的牌匾冲贫僧怒斥道:哪里来的野和尚,本寺乃陛下御封宝刹,不是谁都来挂单(住宿)的!”
姚广孝说话的同时,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沉沉的狠辣。
甚至就连当年智诚趾高气昂叫骂的语气也学的清清楚楚。
也是被姚广孝这么一说。
智诚虽依旧记不起姚广孝,但他确定那话的确是出自他口。
也是看到朱标面露不悦,智诚心念微动,忙冲姚广孝躬身致歉道:
“还望道衍大师见谅,贫僧当年有眼无珠,不知大师乃得道高僧。”
“而且.....而且想必当时是寺中空房紧张,这才未能留下师兄挂单。”
“贫僧给大师赔不是了......”
“智诚师兄说笑了!”
姚广孝应了一声,显然是没将智诚的抱歉借口放在心上。
下一秒。
只见姚广孝猛的转身,冲朱标下拜的同时,朗声开口道:
“微臣姚广孝,弹劾灵谷寺自诩皇寺,不纳百姓香火,不接待普通百姓,诋毁陛下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