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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卿,诸卿!”
听到朱标的声音,众人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孤也知朝中官员、民间世家多有人非议陛下过于严苛,甚至已制成人皮的胡逆曾言陛下刚愎有余,宽仁不足。”
“可诸卿扪心自问,陛下何曾苛待臣下,苛待百姓?”
“陛下虽不喜商人,可我大明商税之低,古所有之?”
“言说陛下苛待于民,可我大明建国不到十年,全境行省,哪个地方不曾蒙受圣恩,免于赋税?”
“陛下重视士子自不必说,每两日便要到国子监讲学。甚至有功名的士子可在各地官驿投宿,往来行省内无需路引。”
“至于朝中大臣,至于陛下对待诸卿.....”
朱标目光郑重,扫视在场众人后,继续说道:
“我朝官员俸禄虽低,可陛下对诸卿何曾吝惜赏赐?”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跪道:“陛下宽仁,乃大明之福!”
“陛下宽仁,乃天下之福!”
无论后世还是此时,多有人说老朱过于严苛。
可一定要较真的话,老朱虽登临大宝身居九五,可心中却有似百姓一般,极其朴素的善意。
虽然下令不准商人着华服、使奴婢。
可商税之低,商人地位,历朝历代都未曾有过。
善待于民自不必说,登闻鼓,免赋税,百姓安居。
至于官员.....
起码就目前来说,官员的日子还算好过。
“陛下诸多恩旨,乃是为了藏富于民。”
“可孤却发现,藏富于民的目的没有达到,各级地方的富商、世家却是愈发富足了起来。”
“诸卿以为,世家富商得利之财,出自哪里?”
小小的东宫内堂中,挤了十几名当朝大员,也显得有些拥堵。
可面对朱标的询问,现场确实一片寂静,听不到半点声音,甚至就连呼吸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微弱。
“诸卿不知,孤知道!”
朱标语气严厉,朗声斥道:
“世家富商得利之财,一半来自百姓,另一边则是窃国朝恩典自肥!”
“此乃孤为何执意税改之原因!”
“高卿!”
听到朱标提及自己,高启身体猛然一颤,忙拱手道:
“臣在!”
“今日朝会之时,高卿所言陛下厚待商人、百姓,税改之事需禀明陛下。”
“可高卿殊不知,若孤不在此时税改,将来的后世之君。哪怕是雄英继位以后再想税改,自有人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废的昏话。”
“所以,此朝税改,势在必行!”
听到朱标语气坚定,高启忙恭敬拱手:
“臣惭愧,为税改之事,臣定效犬马!”
随着高启声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向朱标拱手道:
“为税改之事,臣等定效犬马之劳!”
“臣等必不辱命!”
“咚~”
就在众人拱手领命之时,从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鼓响。
朱标闻声,当即站起身子,看向门外。
“何人击鼓,所击可是登闻鼓?”
“回殿下....”
“咚~”
不等刘保儿禀告,二声鼓响。
朱标确定,此鼓声定是午门前的那方登闻鼓。
没有片刻犹豫,朱标起身便朝宫外走去。
也是刚走出东宫大门,迎面便看见老朱同汤和一起,正快步走过。
“爹.....”
“登闻鼓响,天子亲理!”
老朱一边理着袖口,一边急速朝前方走去。
也是此时。
三声鼓响!
朱标当即回身冲后面的一众官员下令道:
“传令!御门听政!”
“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尽数到奉天门前。”
“传令京兆府上下官员差役,尽数进宫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