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姚广孝道:
“姚广孝,孤不是命你辅佐陛下讲学,定期刊印《洪武纪册》吗?”
“你怎的跑到北境了!”
朱标刚一说完,原本还能保持淡定的姚广孝。
此时双膝一软,当着营中诸将的面,竟直接跪在了朱标跟前。
那双素来阴损,暗藏阴招的三角眼,此时悲悲戚好似如丧考妣一般。
“殿下明鉴!”
“微臣纵然是死,也不愿离开殿下寸步!”
见他如此。
朱标挥了挥手,示意帐内众人出去观刑。
也是等众人离开。
原本沉稳,饶有心计的姚广孝愈发不顾体统,竟嚎啕大哭般,冲朱标委屈说道:
“殿下,臣当真是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你是孤的人,还能在京城待不下去?”
“可是世家之人阻挠推行洪武纪册,可是那些世家给你使绊子?”
“不是不是!”姚广孝连忙摇头。
顿了一下,旋即低声说道:“是.....是陛下!”
“陛下?”
“陛下知臣受殿下器重,但凡对殿下有所不悦,陛下便....便训斥微臣。”
“殿下亲率先锋营冲阵,陛下召臣到谨身殿,训斥了半个时辰。”
“殿下卸任主帅一职,陛下召臣到武英殿,又训斥了半个时辰。”
“三日没有北境军报,更没有殿下的书信,陛下便训斥臣未尽臣下之责。”
“未能提前劝谏殿下,要多与父母书信相传。”
姚广孝也知道,自己是朱标器重之人,老朱断然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问题是。
老朱这位英武霸气的帝王,普通人饶是站在他跟前都要精神惧颤。
他几次三番被老朱叫过去呵斥,神经紧绷早已不堪忍受。
若继续留在京城,即便老朱不屑杀他,可他也要被老朱的帝王之威给吓死!
看着面前一脸委屈的姚广孝。
朱标心头轻笑一声,旋即很是关切道:
“孤确也没想到,陛下会因孤迁怒于你。”
“不过道衍,你也知陛下脾气。”
“越是苛责训斥一人,越是对其重视。”
“是.....是.....臣明白。”
姚广孝顿了一下,声音似微不可闻般,低声说道:
“此次陛下对微臣下有严令。”
“若殿下依旧不愿还朝,那陛下便要送臣前往西天,听佛祖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