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将军深受草原部族爱戴,虽的确有拥兵自重之嫌。”
“可我大明战将无数,徐达、冯胜、邓愈、汤和、李文忠,这些人的才能不在将军之下。”
“将军所虑拥兵自重的问题,也好解决。”
“只要将元兵士卒分散安插到明军各营之中。”
“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些士卒便能同明军将士一样,听命朝廷而非听命于某一战将。”
本以为朱标突然出现,是为了催促他以死谢幕。
可让扩廓没想到的是。
朱标话里话外,竟丝毫没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
“况且!”
朱标语气郑重,继续说道:
“元庭虽灭,草原主力也尽数被擒。”
“可收降草原各部,依旧有些困难。”
“当今草原尤有散兵,甘肃一带尚有元庭大将,云南地方也有听命元庭之人。”
“以将军之名,孤不仅能妥善安置甘肃、云南等地。”
“孤甚至能借助将军的威名,拿下上都后,继续向北、向西扩张。”
“彻底掌控漠南漠北后,或可向西用兵,也未可知。”
“将来再复前元辽阔疆域,再现盛元鼎盛之兵,如此壮阔之景,将军难道不想成为亲历者?”
朱标语气平静,将心中宏伟蓝图缓缓说出。
如此壮阔之景,饶是扩廓听后,也觉胸前沉积多年的热血满满开始翻涌。
也是在他犹豫之时。
朱标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到了扩廓手上。
“若将军依旧不愿,也无需自刎。”
“带着家人遁走,避世独居便可。”
“孤这块令牌可保将军一路通畅,明军无人敢拦。”
“殿下....”
“将军自己考量便是。”
语罢,朱标轻抚衣袖,似不在意般径直朝前方走去。
实际上。
朱标还真不需要扩廓此时就给个答复。
甚至朱标压根就不在乎扩廓是否诚心归降,是否为自己所用。
正如说的那样。
若论军武之才,徐达、冯胜、邓愈几人,丝毫不输扩廓。
加之扩廓也是年事已高,他也不会比冯胜、李文忠、邓愈等人更加有用。
之所以费力收服扩廓,也只是需要扩廓这个北元齐王的虚名罢了。
一旦受草原将士敬重,被草原百姓爱戴的扩廓帖木儿投降大明。
朱标怀柔草原的政策,便能更加顺利的推行下去。
至于此时扩廓是否真心归顺,是否能为大明所用,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哪怕是死,是逃,都是无关紧要。
毕竟草原没有齐王扩廓,才最重要。
而且不管怎的,朝廷都会封扩廓为齐国公。
表面功夫做到位,怀柔草原的目的一样可以达到。
是保存名声,遁走远逃。
还是投靠大明,再复鼎盛。
交给扩廓自己抉择,也算朱标对这位北元名将最后的一份敬意。
也是朱标刚走出两步。
身前土拉河的方向,突然燃放起红色烟花....
就在朱标愣神之时。
徐达、李文忠、冯胜等一众战将身骑快马,纷纷赶了过来。
“殿下大喜!大喜!”
“太子妃今日产下男婴,各路哨所燃放红烟!”
“恭喜殿下,今为人父!”
“恭喜殿下!”
“恭喜殿下!”
徐达等人围在朱标跟前,相继恭贺。
而此时的朱标却很是茫然,恍惚间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孤,当父亲了?”
朱标一时茫然,竟呆呆的望着前方天空的红色烟花。
虽说常氏临产就在这几日,可朱标自问,他却还没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
朱标甚至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做一个父亲。
在朱标看来,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
是个一直在老朱、马皇后跟前胡闹的孩子。
怎的如今,自己就当父亲了?
从为人子到为人父,朱标觉得自己压根就没准备好。
自己也丝毫没有信心,能像老朱关照自己那般,教导雄英,照顾雄英,为雄英铺设一条帝王之路。
而且!
自己这跳脱的性子,真的能做好一个父亲吗?
“徐....徐叔,孤要当爹了?”
“自然!”
“各路起红烟,乃太子妃母子平安之意!”
徐达兴奋之余,紧紧握住朱标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