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王的策略?”
冯胜、李文忠微微对视,随即很是疑惑的回头看了眼蓝玉。
常遇春有什么策略?
提刀纵马,亲冒矢石?
除了一个猛字,他常遇春还能有什么策略?
见两人的反应和先前自己一模一样。
蓝玉强忍脸上笑意,淡淡说道:
“姐夫的策略,便是不给敌人有降而复叛的机会。”
“嗯?”
冯胜、李文忠微微一顿,随即心有余悸般看了眼前方的朱标。
他们久经战阵,自然明白蓝玉话中深意。
若想断绝敌人降而复叛的机会,那也只有杀尽降兵这一个法子才能办到。
可是.....
方才他们二人从未想过此处。
毕竟朱标素以宽厚仁慈见长。
他们又怎敢妄加臆测,让五万高丽士卒进入大明,乃是为了轻而易举屠杀他们。
直到此时,两人依旧不敢相信。
朱标是抱着屠杀那五万高丽士卒的目的,才让王顓写下罢兵书信。
“两位,若太子殿下此举不妥,陛下岂能坐视不管?”
“这....”
当看到皇位上的老朱一脸平静,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冯胜、李文忠愈发确定,屠杀那五万高丽士卒才是朱标的本意。
毕竟二人很清楚。
以老朱的军事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来,让高丽士卒进入大明,会将大明将士置于腹背受敌的困境。
而且无论老朱再怎么骄纵朱标,他也绝不可能任由朱标胡闹。
更不可能用军中将士的性命,去满足朱标凌辱外邦小王的虚荣心。
回头想想。
两人瞬间便也释怀了。
朱标向来英明,怎么可能昏聩到不顾大明将士的死活,也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念及至此。
两人长舒口气的同时,却也不再多想。
“诸位臣工可还有奏?”
闻言。
宋濂看了眼詹同,又看了看正在大殿中央书写笔墨的王顓。
詹同当即会意,随即出班说道:
“启禀陛下,启禀太子殿下,臣詹同有奏!”
“准!”
“陛下仁慈,太子宽仁,待我朝百姓尤厚。”
“商贾、世家、学子更是承蒙朝廷诸多恩泽。”
“然此时我朝恰逢国战,当是全民勠力同心之时。”
“臣詹同代京城商贾奏请陛下,烦请陛下增加商税,成全商贾为国之心。”
听到这话的瞬间。
一手执笔的王顓猛的一怔,笔尖浓墨瞬间玷污整张纸卷。
“詹尚书,提高商税乃是你一人之意,还是京城富商之心?”
“回禀殿下,此乃所有商贾之心。”
“商贾之人尽在宫门外等候,若殿下开恩,或可召众商贾觐见。”
“宣!”
伴随朱标话音落下。
在侍卫的带领下,一众商贾之人战战兢兢,很是小心走进奉天殿内。
商贾本是贱籍,自然没资格踏足朝堂。
朝廷接见商贾之人,而且还是在朝会上接见。
恐怕历朝历代都是少见。
对这些世家商贾之人来说,此时的奉天殿上,不仅正前方的那两位。
恐怕在场任何一个官员,都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心中如是想,一众世家只敢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步,很是谨慎的在奉天殿中心跪下。
“草民等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孤听詹尚书言说,你等自愿请命,提高商税?”
被朱标这么一说。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忙开口答道:
“殿下,我等商贾之人虽是贱籍,可也有为国为民之心。”
“恳求殿下允准提高商税,成全我等为国之心!”
“嗯!”
见朱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詹同连忙补充道:
“陛下仁慈,先前我朝商税乃十三税一,商贾者取利颇多。”
“昨日众人与微臣商议,斗胆以商户月收定税收标准。”
詹同看了眼正在书写的王顓,声音愈隆道:
“商户月收一百两以下,仍以十三税一之标准。”
“五百两以下,十三税三。”
“五百两以上,十三税五。”
“此乃良策!”朱标应了一声,随即冲老朱拱手道:“请父皇定夺。”
见朱标没有自己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