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各地粮价不同,我们高出几厘,不仅不会让大哥背上贪污骂名,也能让徽儿得些好处。”
“对,这才咱们挣得少点,徽儿也马上成家了,也该有些私房钱了。”
一时间,众人一边调侃,一边盘算着如何盘剥克扣,巧立名目,从中取利。
不过也正如他们所说那样。
按照他们的法子。
的确不会背上贪污之名,但也的确能从中得到些好处。
毕竟朝廷在谁那里买粮不是买。
他们的粮食品质不差,价格也不是最高,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只不过看着几人兴致勃勃的样子。
詹同心中微微一沉。
原本他还觉得朱标对世家出手,多少有些小题大做。
不过现在看来。
若是不能规范这些家伙,对今后的大明,绝对没什么好处。
毕竟贪官手段再怎么高明,只要敢贪,便有缺口,便一定会留下罪证。
可对这些深谙商贾之道的人来说。
将其中一些货物的价格高出几厘,再掺杂些低价货物进去。
这绝对算的上情理之中。
不仅没有贪墨之嫌,还能从中牟利不少。
“此次徽儿筹粮,不是用金银从你们手中购买,而是让你们无偿交给朝廷。”
“嗯?”
上一秒还兴致勃勃,仔细商讨牟利之策的众人。
听到詹同这话,瞬间鸦雀无声。
整个正堂的气氛也诡异到了极点。
甚至就连他们看向詹同的眼神,也变得格外警惕了起来。
饶是如此,詹同却依旧继续说道:
“不仅是你等存粮,还有家中所藏金银,名下田亩。”
“除留下度日之用外,也要全部交出来,献给朝廷。”
“大哥!”
“交出所有家财,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这不是抄家吗!”
见詹同不语,詹氏外房詹诚低着脑袋,小心说道:
“大哥,你这不是用哥几个的家产,给徽儿铺路吗!”
“给徽儿铺路?是你们这几个,把徽儿往死路上推!”
此时詹同面色阴沉,看向几人,怒声斥道:
“陛下御笔题词的纪册,你们设计让徽儿买到的吧。”
“将徽儿推到最前面,替你们去试探朝廷。”
“一旦有事,老夫还有徽儿,我们一家便会率先被朝廷惩治。”
“而你们自然可以躲在后面,继续等待时机!”
“詹诚!这恐怕是你的意思吧!”
“大哥,我....”
被詹同说破心思,几人心虚之下,哪里再说半个字。
见他们如此,詹同愈发沉声斥道:
“你们自诩高明,可实际上却都是蠢到家了!”
“所谓典藏版纪册,所谓陛下御笔题词,不过只是一个饵罢了。”
“太子殿下就是想看看,如今大明是否有家藏巨财的世家。”
“你们倒好,一个个自己跳了出来。”
“不愿交出家产也行,那你们说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朝廷不关注你们。”
“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们安稳度日,不给詹氏一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