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贫僧就不知道了。”
姚广孝很是坦然的摇了摇头。
他毕竟不是朱标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可能了解朱标的每个打算。
只不过见李善长脸上甚是惶恐。
姚广孝索性便多说一些。
“老相国,太子殿下对你格外厚待啊!”
“对我格外厚待?”
“正是!”
“先前是老相国负责营造中都,可中都所有官员尽是不法之徒,太子却未曾对老相国有任何处罚。”
“甚至还让您担任凤阳一地的知府。”
“而且在朝会上,太子还在陛下面前,为老相国周旋。”
“老相国,您自己说说,太子可曾对其他臣子有过如此厚待?”
“嗯.....”
见李善长低声沉吟的同时,有些不快的看了眼旁边的刘伯温。
姚广孝心头闪过一抹笑意。
李善长定然是嫉妒刘伯温,成了太孙的蒙学老师。
“老相国,太子请您为其周旋,不正说明太子对您还有重任?”
“如此,老相国便不需惶恐了吧。”
都是聪明人,话自然不用说得太透。
李善长担心的,无非是明日没命离开朝会正殿。
被姚广孝这么一说,他这才放心了不少。
可也是此时。
只见姚广孝一改先前玩笑模样,冲着李善长正色说道:
“不过老相国,太子可是不世出的英才。”
“天底下恐怕没人能在太子眼皮之下动歪心思吧!”
“嗯......”
知道姚广孝说的是胡惟庸。
李善长微微一怔,随即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秒。
李善长看向姚广孝的眼神也变得郑重了起来。
甚至说。
多了几分寒意。
“大师可谓是与太子神交已久啊。”
“哈哈哈,老相国当真是抬举和尚了。”
“和尚何德何能,配言与太子神交已久?”
“和尚有意拜太子为师,追随太子治世安民,怕只怕太子瞧不上和尚呢!”
见道衍和尚又换上了原先的嬉笑模样。
饶是阅人无数的李善长。
此时竟也有点琢磨不透眼前的姚广孝。
像姚广孝这般心智,为何年过四旬,却无官职。
要知道。
因老朱曾做过行僧,每两年便会召天下精通学问的僧人入礼部应试。
优异者,获僧人官职。
似姚广孝这般,想要官职,简直如探囊取物。
更不用说他还和刘伯温交好。
可偏是如此。
李善长先前,竟从未听说过道衍的名字。
如果他方才说得,想追随朱标治世安民,乃是真话。
那李善长可以肯定。
在此之前,这和尚一定另有所图!
“道衍大师已经决心追随太子了?”
“虽死无悔!”
“好,那还真是我大明之幸.....”
“老相国此言差矣,追随太子,乃和尚大幸!”
语罢,两人很是戒备的对视一眼后,竟同时笑出了声。
无他。
只因他们二人境遇完全相同。
都是先前心怀他志。
朱标凤阳一行后,或自知不敌,放弃先前的小心思。
或感念朱标为民为公,决心死心追随朱标。
反正这二人,此时都是朱标这个太子的死忠一党。
也正因如此。
二人才互有戒备,生怕对方还存着其他的心思,乱了朱标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