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目光诧异,纷纷看向皇位旁的太子朱标。
就连老朱也心生好奇,微微侧目。
片刻沉默过后,只听徐达再次开口说道:
“臣与蓝玉将军会兵捕鱼儿海,虽击退元兵。”
“可扩廓深谙兵法,元兵退而不乱。并于当夜,扩廓亲率大兵袭击我军粮道,劫掠我军粮草。”
“当时军中粮草匮乏,支撑不过三日。臣本打算弃险胜而求不败,缓步撤军。可次日正午时分,太子命人送来的五万石粮饷便抵达捕鱼儿海,解了大军的燃眉之急。”
听徐达说完。
整个朝堂最为震惊的,当属始终闭口不言的胡惟庸。
他本以为朱标让他筹备五万石的粮草,只是随意为之,亦或是故意刁难于他。
可没想到,朱标这五万石粮草竟然真的解了大军的燃眉之急。
只不过思索片刻过后。
胡惟庸心中冷笑一声,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可笑。
他绝不相信朱标让他筹措那五万石粮食,是对北平战局早有预料。
毕竟北境战场距离应天何止千里之遥,仅是军报急发、一路不停,那也许四五日才能跑完一趟。
莫说是朱标,就算古之兵仙也绝不可能有如此决胜千里的本事。
朱标一个少年人,又怎么可能有如此能力?
倘若朱标真有这份才能,那他胡惟庸也就真的不用想着从皇帝手中夺权了。
还不如乖乖洗好脖子,等着朱标来砍呢。
也是此时,徐达再次开口道:
“五万石粮草次日抵达,莫说是扩廓想不到我军有第两次的粮草送来,就连微臣也是始料未及。”
“三日过后,那扩廓以为我大军断粮,军心不稳,遂深夜前来劫营。”
“而微臣则将计就计,设下埋伏,只等扩廓大军前来。”
“七月十四日晚,我军斩杀元兵一万三千人,俘虏元兵三千。微臣侥幸,下令三军全力追击扩廓,并夺下扩廓齐王印绶!”
语罢,徐达将一枚精致印绶举过头顶。
而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老朱,此时竟双眼放光,恨不得亲自走下皇位去拿徐达手中的那枚印绶。
无他。
只因北元诸多将帅之中,扩廓当之无愧乃是第一名将。
老朱一早便称赞其为天下奇男子。
老朱甚至还说过,若扩廓愿投降大明,他朱元璋愿倒履相迎,高官厚待。
而此战徐达虽未能活捉扩廓,可扩廓印绶丢失,这对武将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况且元主早就忌惮扩廓功高盖主,此事一旦传至元廷,元主必然趁机剥夺扩廓之兵权,其他武将贵族必将就此事大做文章。
而扩廓,便再没有统兵之可能。
没了扩廓,北元的其他将帅根本就不值一提。
太尉蛮子,平章沙不丁,还有辽东的纳哈出。
对付他们,大明甚至都不用让徐达这种顶级将帅出场。
侯爵中的陆仲亨、蓝玉、耿炳文他们,便能轻松将几人击溃。
况且自己还有朱标这个稍加打磨,便可成就千古良将之美名的太子。
等刘和捧着印绶,送到老朱跟前。
早就迫不及待的老朱,一把将印绶拿在手中仔细把玩了起来。
两国交锋,论及输赢。
大则百万将士对阵冲锋,兵戈相见,箭矢如幕,拼他个你死我活。
小则顽石一枚,朝堂暗斗,同样能够左右两国国运。
如今从这一块小小的印绶之上,老朱甚至能够看到了,几年之后北境安定的泰然景象。
于洪武皇帝而言,北境安定,大明周边再无劲敌之国。
于他朱重八而言,踏碎元廷,父母兄弟、古旧将士大仇得报。
如此畅快,又怎么不让他心中激动!
“好!”
老朱当即起身,振奋起身:
“此战众将不辱使命,朕要重重奖赏。”
“魏国公,督促粮草乃是太子本分,头功自然不应是太子。”
“陛下.....”
见徐达还准备开口,旁边的朱标抢先说道:
“父皇圣明,此战头功乃所有随军将帅。”
一时间,所有武将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朱标身上。
也是此时,朱标立于皇位之前,环顾群臣,朗声说道:
“魏国公虽轻描淡写,可孤亦可知战场逢敌,战机稍纵即逝。”
“粮草匮乏之时,魏国公弃险胜而求不败,足见名将韬略。”
“五万石粮草抵达之后,三军将士示敌疲态,足见三军将士同心同力。”
“而后大军反戈一击,撇下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