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在南诏一战上得到权职,但于薛白的前程而言并不稳当。他本以为薛白只要不短视,就会拒绝。
没想到,薛白竟真的如此短视。
但,韦见素能从薛白眼中看出一种破釜沉舟的果勇。
他微微吁了一口气,道:“如此,便请国舅在御前为你谋划吧。”
“好。”
薛白知道,李隆基既然让杨国忠赴蜀,便会予杨国忠一些举荐人员上的便利,此事很可能是会成的。
上进了这些年,好不容易,终于快要上进到比“江州司马”还差一些的官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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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光远走进韦见素的公廨,道:“少司马,国舅的入蜀路线图制好了。”
“放着吧。”
“喏。”
崔光远上前,见韦见素正在写公文,他目光迅速一瞥,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字眼——“荐薛白……姚州司马……”
“下去吧。”
“喏。”
崔光远强压着心中的震惊,暗道薛白竟是才迁了职方员外郎,竟又要迁官了?
此事梗在他心中,让他当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到了四更天,他干脆披衣而起,到了崔悦的房门前跪下。
……
“呼,你在此做甚?!”
房门打开时,崔悦吓了一跳。
“阿爷。”崔光远道:“孩儿斗胆,敢问阿爷,阿翁当年是如何成为朝廷重臣的?”
“眼光。”
崔悦果断道了两个字,之后抚着长须,感慨不已。
“武后称制后,中宗皇帝被贬为庐陵王,安置在房州,旁的官员竟是对中宗皇帝恣行轻慢,唯有你阿翁礼敬有加,故而,中宗皇帝后来追赠了你阿翁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授我为五品官啊。”
崔光远听罢,眼神更坚定了些,道:“孩儿虽不敢比阿翁,自认为眼力亦不俗,今真心欲随薛白赴南诏建功立业……”
“胡闹。”崔悦叱道:“你是上官,他是下属,岂有上官追随下属的道理?”
崔光远道:“可他已不是孩儿的下属了,他很快便要与阿爷一样成为五品官。”
“你当五品官是易得的吗?”崔悦道,“我这一身红袍来得容易吗?这是你阿翁的眼光。”
“正是不易得,孩儿愿奋力搏一个前途,请阿爷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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