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功劳,次日一早起来便匆匆要赶往右相府。同时因不放心薛白,还派了个随从到秘书省盯着。
果然,李林甫一看薛白的奏稿,当即脸色一沉。
“一天都不肯安生!
“是,他本该是下个月再到秘书省,官服都没制就闹出了此事。”陈希烈抚额不已。
李林甫目露不悦之色,轻轻弹了手中的文稿,话锋一转却是喃喃道:“顺承圣意啊,你我既不能反对,倒不如顺水推舟。”
陈希烈小心提醒道:“只恐有人不满。”
“当不至于,你真以为这竖子是愣头青?他分寸把握得极好,每次都见好就收。”李林甫缓缓道:“这些举措虽终将惠及贫寒学子,首先受惠的却是世家旁支子弟。”
“如此我就上表了?”
陈希烈目光看去,只见李林甫还在沉思。
虽说可以顺水推舟,李林甫却得首先考虑好如何使整件事由自己掌控,而不是把持在杨党手中。
恰此时,苍璧匆匆而来,禀道:“阿郎,左相身边人赶来求见。
“何事?
“说是,薛白昨日下衙之后,去见了一人……..
“谁?!”
“高宗皇帝之孙、许王之子,卫尉卿、秘书监,李瓘李公。”
“秘书监?!
陈希烈倏地站起。
他才想起自己只是秘书少监、秘书省图书使。至于秘书监是由宗室勋贵虚领,可不论如何,李瓘才是秘书监。
“你们如何知道的?”
“因李监今日到了秘书省视事,故而得知。”
听得此事,李林甫脸色一沉,显得更不高兴了。
陈希烈则慌了神,局促不安道:“右相,那竖子太狡猾了!可……我等总不宜让李瓘上书,抢了这功劳啊!
已没有时间给李林甫考虑如何操控此事了。
他遂冷着脸一挥手,将陈希烈这个无能的废物挥退,并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废物,一个堪用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