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对方,片刻后,挥挥手,“继续找!”
他微微眯起眼,许久没遇到过如此有趣的事,倒也不算浪费时辰。
见主子面色不虞,底下的谋士走上前,缓声道:
“主上,今日占卜出,此次大人被指派绞杀山贼,本是大功一件,因亲兵背叛,担上暴虐的名号,阿诺山地势险峻,山高路陡骏马无法疾驰,三皇子暗中相助,大人与山贼僵持半月有余也无法绞杀,小公子又没了踪影,怕是须另出谋策。”
对方穿着一袭白衣,看似翩翩公子。
夏湛看去,仰靠在木椅上,并未表态,姿态懒散淡雅风流:“你说是老三?”他语气悠悠,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戏弄。
“那你说孤该如何?”夏湛声线依旧平静。
他这次前来并没有带谋士,这个小精怪说的对、也不对,他本身也不打算缴贼,做做样子罢了,他的目的从来不是一方山贼,不过这个小精怪似乎知道他兄弟们的打算?
除了老大其他的也不足为虑,不过蚂蚱乱窜也是烦人,倒是边塞——他得去!
漫无目的的想着,手指摩挲起玉佩,温润的触感在碰到磕痕后止住。
谋士心定,缓缓开口:“山贼原是村口农人,白日当农,晚上为贼,所以讨贼之路迟迟未有进展,他们家家户户挖地道,大人只要去村子守株待兔即可。”
“小公子武艺高强,必然不会出事,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得除贼,免得被三皇子拿捏。”这天家之事,从未有小事。
谋士自然是一心一意为其打算,真诚建议,抓了那群民匪交给官府,不但洗清屠杀官府暴虐的名声,而且还能涨一波民心。
夏湛闻言露出一抹笑,嗜血而残暴:“那就都杀了吧——”
谋士惶恐:“大人万万不可!”
夏湛似笑非笑:“有何不可?”
谋士忽然就止住了声儿,是啊,他的主子向来有想法,又岂是他可以左右?于是乎,他只能垂着头,道了句:“听大人差遣。”
……
程澈没想到自己还真就被一个姑娘给救下了。
还是一个瞧着会医术的姑娘。
门口的青石台上水坑渐深,细密的苔藓布满石碣,檐上的青瓦上挂着红穗随着一阵阵风过左右摇摆,从窗户往外看去。路上行人稀少,仅剩暮秋时节的几分寒意。
他整个身子都泛着疼,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得到的情报,又担心大哥出事,整个人就显得有些急躁,想要起身,浑身又卸了力,颇为狼狈。
怕是他自己都没想到,堂堂荣国府小侯爷竟然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初晨,天光还未彻底清亮,鸡鸣声响彻云霄,尖锐嘹亮的声音划破云彩落下无数细密的阳光,光圈打落在青石掉落的墙面,带着淡淡的光晕。
“咳咳——”低沉的咳嗽声起,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扔在这了。
得像个法子把情报递出去。
程澈心中叹了口气,下回是再也不敢逞强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躺在床上的程澈差点被吓死,一口老血含在嘴里,瞪大眼看着门外那突然出现的娇俏少女。
这人走路怎么悄无声息?难道武功比他还厉害?是那些人派来的吗?不对若是那些人指派,直接杀死自己不是更好?
一瞬间,程澈内心想了很多,正准备开口说话,沈莺淡定的走进屋内,杏瞳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从身侧的小篮子里拿出止血带和草药。
一言不发,伸手就要去扒开他的衣服。
浑身无力,丝毫没有反抗的可能,程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自己扒了个干净,表情还是那副呆萌的样子,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羞。
“你、我——”程澈涨红了脸,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贴近。
脑子里像是燃起了烟花,炸的他满脑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解开里衣,对方胸口的伤痕依旧深可见骨,敷了草药的缘故,现在的伤口呈现出淡淡的绿色,腐肉还在需要削了。
她盯得很认真,目光不像是看男人倒像是仵作看尸体的架势。
程澈被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僵硬在床上,忍不住开口:“姑娘,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在下陈珏,能否麻烦姑娘……”
他说着,沈莺淡定的从框里取出匕首,准备把他胸口的腐肉割了。
自己说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反应,程澈仰着头看她,忽然见她拿出匕首,身体不自觉紧绷,脸色都变得难看了一些。
难道对方真的是来杀自己的?
可恶,身体没力气!
沈莺淡定的用匕首割掉他胸口的腐肉,程澈已经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结果发现对方只是在割腐肉,顿时泄了气,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克制不住的说到:“姑娘你要割腐肉好歹说一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