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几乎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她都仿佛依旧能感觉到原生家庭压在她身上的那座巨山。
父亲欠了巨额赌债。
离婚后,母亲远嫁异国,坚决不带上她这个拖油瓶。
从小,她不仅要挣自己的学费,而且还要挣父亲的赌债。
寥寥数语,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段日子是多么暗无天日。
以至于付屿臣的出现,如同在她生命里洒进来的一束光。
当时,她喜欢他,喜欢得都快疯了。
…
吵架的那天,是一个周末。
姜司泠去平时做家教的家里当家教的时候,却被拒之门外。
站了许久,只有平日里对她和颜悦色的保姆出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叠钱。
“姜小姐,这是补偿金,抱歉。”
信封里的钱很厚。
一眼扫去,都约莫有一万块钱左右。
已经能让她十分安稳的交上这个学期的学费。
保姆把钱塞在她手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姜司泠站在原地,心底难受极了。
她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小兽,惶惶不安,“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啊。
每一天的教案,她都十分认真,甚至提前回梳理好所有知识点。
这一个学期,裴秋南的学习成绩已经提高了许多。
走出别墅时,她接到了裴秋南的电话。
电话里,裴秋南的声音委屈极了。
“司泠姐姐,我已经求过妈妈了。”
一直以来,裴秋南和她的关系都很好。
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会如一只大金毛一般,乖顺的冲着她笑,叫她司泠姐姐。
“司泠姐姐,妈妈说,我们惹不起付家。”
裴秋南抿着唇,十分气氛,愤愤不平道:“姐姐我会长大的,我零钱里还有一些钱,算……我借给你的,这个付家太过分了!!”
…
付家?
付屿臣?
姜司泠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骨血寸寸发冷。
从心底的,她有些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厌烦。
若是没有裴家的这个家教工作,她这两年的学费,包括给父亲的赌债,都不可能还上。
她前边十八年,都是靠自己辛辛苦苦走过来的。
付屿臣不过刚进入她的生命,就已经开始指手画脚了?
虽然付屿臣一句话都没说。
但是她却觉得——
付屿臣不尊重她。
或者说,他瞧不起她的这份工作。
接下来的几日,姜司泠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高。
付屿臣来接她去吃饭的时候,一贯都十分的低调,并不会用付家的车,而是随意的买了辆新车。
可是在低调,那车也十分名贵。
学校里的流言纷纷。
“听说她把家教的工作辞了。”
“她家不是很穷吗?那她生活费怎么来?”
“卖呗,你看那车,可不便宜,九十多万呢,我看那些四十多岁的男人,最喜欢开这个车了。”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啊!若真是谈恋爱,怎么可能他男朋友连一面都不露啊?那肯定是被包了。”
到车上的时候,姜司泠一直都不大高兴。
到地方,看着那隐蔽的大楼,她心底酸酸涩涩的难受极了。
是啊。
明明她是正经谈恋爱,却怎么弄得像是被包了一般难堪。
…
包厢里,姜司泠一进门,手机就被人收走了。
“抱歉姜小姐,这是为了保证我们少爷的隐私,是规定。”
保镖拿来仪器上上下下的检查了半晌后,见到没有什么录音笔,摄像机之类的东西时候,才把她给放进去。
“……”
以往能理解的规矩,在此刻就仿佛张牙舞爪的嘲笑着她。
这是正常人谈的恋爱吗?
她明明是女朋友,每一次见面,却要这般隐蔽,甚至还要搜身?
姜司泠推开门,在见到付屿臣的那张脸的时候,心情又好了些许。
付屿臣有着十分优越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