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东西?”
周枳转头看去,正是那枚暖玉,雪白通透,又向上看去,陈忻之的眼中早已不是寻常时候的冷漠和平静。
不过她并不打算说,她甚至觉得这人和那些异世想杀她的人没什么两样,以为自己武功盖过她,以为自己有权有势,便能对她这种世上的蝼蚁捻之杀之。
陈忻之难得气急,“你若是不想说话,便永远也不用说了。你不说,我自有方法找到答案!”
周枳笑道:“怎么?陈将军准备将我怎么样?是割了舌头,还是挖了双眼?难道秦婆婆的双眼是你挖的?”
顿时,她觉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虽然之前她极力给周围的人解释,陈忻之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只是经此一事,她觉得传言并不假,甚是可信。
“你既已知晓我的计划,自然就该死,毕竟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周枳笑道:“那将军现在就杀了我呀,为何要将我带回来?让我猜猜,是因为这玉佩?”
肩上传来疼涨感,周枳脸上的笑意更明朗,“将军想错了,就算你现在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陈忻之看了周枳许久,将手里的玉佩小心收回,转身便要走,又在半道上停下,“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的,还是只是猜想?”
……
“无可奉告。”
周枳收敛起笑意,冷着张脸,闭着眼回了四个字。
此后两人再没说过话,连见面,都是回程时候在一个马车里,不得不见。
回府后周枳便回了后院,再也没出来过,陈忻之的书房内却是夜夜掌灯。
他整日整日看着手里的玉佩,翻来覆去,似乎想通过玉佩见到什么人一样。
又按了桌边隐秘的开关,打开暗格,拿出里面的画轴来。
打开画卷,里面赫然是一个女子,娴静舒雅,笑意隐隐,手中的游记已看过半,坐在摇椅上,甚是惬意。
画卷被保护得很好,腰带上坠着的白玉还泛着光亮一般,和陈忻之手里的暖玉,一模一样。
这玉佩,是陈青芷的祖母送的,难得的料子,做了三个,都给了小辈里的三个姑娘。
陈青芷很是喜欢,整日握在手里,等到和表姐表妹们在一起时,三人拿出来玩一会儿,却分不清哪个是谁的了。
每每此时,陈青芷都很是苦恼,特别是等到祖母离世,陈青芷更舍不得将自己养过的玉换出去,只是几人难免要见面。
陈忻之便想到给她刻上名字,这样再放到一起,也不会弄浑了。
那个“芷”字,便是陈忻之亲自刻上去的。
“阿盘,发密令,让鬼九回来。”
陈忻之这吩咐,让站在门外的阿盘愣了一下,才回:“是。”
若说鬼门,是江湖上不见首尾的门派,那鬼九,更是里面的一个玄密。
鬼九并不是一个人,他们不随陈忻之办事,常常几年不见踪影,直至现在,连阿盘都不知这九个人的身份。
……
周枳在将军府养着伤,没再出过府去,期间贤王妃的嫂嫂来过几次,带着极为珍贵的药材,当是还了当初借卧房的礼数。
周枳随口问了一下,才知,她的夫君如今已在京城得了官职,准备长住,难怪能随时过来。
“将军夫人如今的模样,倒是有点像她。”
周枳一愣,笑着问到:“您说的是?”
她伸手拍了拍周枳的手臂,笑着解释,“夫人您可莫怪,是先前和您谈起陈府夫人。若是您不爱听,便当我唐突了。”
周枳笑着说:“陈府夫人在京中得人人夸赞,我该庆幸才是,怎会责怪你,只是我上次听闻的,便是她如何贤良淑德,我一介乡野之人,如何能相比之。”
这话不算自谦,就连如今的周枳亦是不能做到人人喜爱,如何能有陈夫人的性情。
对面的人笑了笑,继而解释到:“我虽与您不甚亲近,却知晓您非那粗鄙之人,先前没觉得像,全是您长得明艳,如今您病了,脸上又未带脂粉,眉眼柔和,不是外形相似,而是通身的气派。”
周枳疑惑,“那陈府到底犯多大的罪?被诛了九族?”
“这……我也不知,我一介妇人,就连陈夫人也没见过几次。更别提那些官场上的事了。”
周枳点点头,继而可惜到:“若是陈府有孩子,想来还比我大几岁吧。”
这个,作为贤王妃的嫂嫂,贤王妃又自小和陈夫人交好,她自然是知晓的。
“陈府有一独女,长得如同陈夫人一般,性情也是十分柔雅,只不过她毕竟是闺中女子,不便常常出门,我也是在她小时见过她一次。若是还在,如今该是二十三了。”
周枳问到:“可知叫什么名?”
“陈青芷,芷白蒲青的青芷。她长得柔美,也曾是名动京城,可惜未及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