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数更是又快又狠,周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便这人已经病了又病。
周枳的身体本就刚养起来,平常虽强身健体,今日和那追杀的人打斗,又同陈忻之过了几百招后,便没了更多的力气。
临到最后,她的额角汗香淋漓,手中的招数软绵起来,汗水浸湿了衣背,她不得不慢下来。
最终,噌的一声,手里的剑被削成两段,只见一道剑气袭来,“嘶!”右肩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陈忻之!你别忘了,是谁在上京路上救了你,昨晚和今早又救你两次,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恩人!”
周枳本想靠着自己这一说,能让他停下,谁知陈忻之的心如玄铁做的一般,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一样。
蓦地,周枳被掀到空中,腾空而起,又被陈忻之一掌击退,后背撞上树干,重重落地,猛地吐了血。
她已经心入死灰,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早知道就不救这人了,害自己殒身此处。
她要是没有上京路上的一段,还能好好的到京城,凭着自己的手艺,也能过得很好,偏偏自己懒,为了寻个靠山,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周枳捂着右肩,血水从指缝中冒出,没等她从右肩的疼痛中缓过来,面前便出现陈忻之墨黑色的鞋子。
一个低沉又炎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是谁?”
若不是时机不对,周枳都想发笑,她抬起头来,嘴角的血未擦,眼角因疼痛溢出点泪水,额角冒着汗珠,整个人看上去,如同易碎的血玉。
“我……”
她刚想回答,却见陈忻之蓦地停下,弯下身子,捡起一物。
周枳肩上的疼痛,让她双眸中的泪水越来越多,面前一片模糊,好不容易泪水滴落,看清他捡的何物后,顿时暗叫不好。
“还我!那是我的东西!”
陈忻之半蹲下来,抚着手中的玉佩,暖白通透,红绳退了些颜色,有些发旧,玉佩上刻着祥云和灵芝栩栩如生。
周枳身子几乎动不了,只能一遍遍说着,让陈忻之还给她。
她之前以为这玉佩是周府给她的信物,被张桂芳拿去的,回到周府后,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她自然不会傻到拿出玉佩,质问王氏或是周符。
这玉佩,从来没有别人见过,她一直贴身带着,冬暖夏凉。
“陈将军也有那盗贼的习惯吗?杀人后夺别人的财物?”
只是任周枳如何说,面前的陈忻之都无动于衷,盯着手中的玉佩,看不清神色。
最后双手竟然颤抖起来,将玉佩的底朝上,见到那个“芷”字时,又紧紧将玉佩覆上心口,整个人笼罩在悲伤中。
周枳不知他怎么了,身上的疼痛让她几乎动不了,看着面前的陈忻之,再不敢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陈忻之终于重新抬起头。
周枳被他的眼神吓一跳,若说刚才他的眼神是想杀她,此时陈忻之的眼神又不同,好似那山林中的猛虎,绯红的双眼带着血丝,紧紧盯着周枳看。
似乎立刻要吃了她一般,他起身朝着周枳过来,周枳此时才真正地害怕起来,想后退,后面却是树干,只能靠着她的后背。
“……”
陈忻之看了她多久,周枳的心跳就停滞了多久,等到突然外面传来叫喊声,周枳似乎才找到自己的魂来。
她看到陈忻之不动声色地将那枚玉佩藏入袖口中,又亲手将她扶起来,手中发力,低声威胁,“若想活命,自是知晓该怎么做。”
后面传来一道喊声,“将军在这儿!”
是将军府的人,他们找到这下面来了。
“将军!”
后面的小厮连带着站在外面的禁卫军,齐齐过来。
“夫人受伤,你们走前面开路,我在后面扶着夫人走。”
禁卫军看了看满身是血的周枳,又看了看病弱的将军,率先走到前面去。
一路人再无多话,周枳走到半路,已经疼得受不了,若不是这人收了三分掌力,自己怕是立刻没了性命。
想着想着便晕了过去,她似乎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来,周边暖烘烘的,继而又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等再醒来,便是已回到演武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