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再起床,干脆趁着现在精神还好,出去把事安排了。
同样是城外的密林深处,同样的黑衣和面具,让人看不出神色,陈忻之照例问了如今的情况,得知成关军已是快到京都边郊,而“他”也因病到了青州前面的州府。
“另外,我身边跟着几人,你找个合适的时机,带他们去成关军内。”
“要他们进鬼门还是就普通……”
“先从军营开始,派人看着,磨磨性子,之后再说。”
“是。”
陈忻之屏退了人,这才扶着树干抽着气,咳嗽起来。
他的病,他自己比谁都知道,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要命的时候也要命,这几年,他为了得到这个位子,为了鬼门,为了陈家,准备得太久,太多了,没有一刻敢松懈,他也不想松。
陈忻之前脚刚回屋,姜枳后脚就敲响了门,陈忻之把面具压在枕头底下,沉步去开门,就见到端着一大碗粥的姜枳站在门外,仍然戴着吃饭时的惟帽。
姜枳见他打开门,抬脚进去,将粥放在桌上,“是温的,趁热吃吧,这粥熬了很久呢。”边说边取了惟帽,露出笑弯的眼角。
姜枳看到大开的窗户,唠叨到:“生病了怎么还开着窗,如今天气凉,病又重了可怎么好?!”说着就上前把窗锁上。
陈忻之刚刚出去一趟,也是有点冷,如今闻着这粥的香味,也坐下来。旁边还有姜枳说话的声音,“我给你熬的浓粥,不知你能不能吃惯,这粥吃起来不腻,你可得吃完,我熬了很久,还把手烫伤了……”
陈忻之这是第二次吃这么浓稠的粥,第一次还是在六岁。
那时,他已在外面过了一个冬日,六岁入冬的时候,他在树林中捡柴,想早早准备今年过冬的柴火,哪知又被上山砍柴的农夫打一顿,扔在山下的路边,醒来时他身子已是很不好,迷迷糊糊中竟还在想这个冬天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个柔软的声音,“娘亲,这里有个哥哥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