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粥泡过,辣味早没了,所以压根就没注意过这问题。
西北的人,特别是边关,为了增加体力,盐不够就吃辣,所以西北的人大多都很能吃辣,姜枳在别人眼里算是特例了。
只是幸好陈忻之不是那好奇的人,姜枳也少了给他解释的借口,最后,姜枳为了不浪费,将菜涮了又涮,才勉强吃了一碗饭。
一碗饭,就着三壶茶,姜枳也不知是喝水喝饱的,还是给辣饱的。
两人刚吃完,大堂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客栈傍晚的生意总是最好的。
姜枳刚想提醒陈忻之一起出去逛街,就听到隔壁桌在说着成关军的事。
“成关军驻扎在融州城外,好不壮观哪。”
“只可惜没有见到陈将军的英武。”
“不是说受伤严重,半条命都丢了?”
“啊?怎么听说圣上体恤,让成关军走前面,陈将军垫后啊?”
“谁知道呢,不过最好别想见到他,听说他长相恐怖,似那野外凶兽,獠牙老长,所以圣上要他以铁具覆面,以免吓到别人。”
姜枳听到这,偷偷看了眼陈忻之,见他面色如常,又不由得担心他丢下自己离开。
隔壁桌说到陈将军的长相,有几人总转头往这边看过来,窸窸窣窣的,好似低声谈论什么。
姜枳不用听都知道,必定在说陈忻之的长相,在姜枳看来,这人唯一的一点好处就这了,能唬人。
他在外人看来确实不好惹,加上脸上的伤疤,让人更加不敢靠近,就像这隔壁桌,也只敢在旁边低声讨论。
姜枳试探到:“郁青,陈将军他们在这附近,你要不要跟他们一路回京啊?”
姜枳从没问过他,为什么那晚受伤严重,又为何在伤好后不去找成关军,虽然她自己不愿让他离开,但是如今成关军在融州城外,于理于情都该去汇合才对。
陈忻之没做声,姜枳以为他不会回答,毕竟自从上次名字那次过后,这人一律没回答过她的话。
不曾想,这人用手指沾了茶水,写下“将军吩咐”四个字。
咦?陈将军吩咐的吗?
如此,姜枳也没多问,毕竟她连陈将军的面都没见过,听到刚刚那些人说的话,好像陈将军也不好惹,而且她也不愿这人离开,最好至少能和自己一起到京城边郊。
两人沿着街道逛起来,现在还有些余热,街边的小贩也在卖一些纳凉的东西,城里的人也乐意在太阳落山后出来逛逛。
姜枳这些天脸养白了些,不似之前带着心疾的惨白,而是白里透红,加上她灿若星辰的眼眸,小而挺直的鼻梁,不染脂粉却带着淡粉的朱唇,整个人虽穿着简陋,也不影响她好看地发光。
旁边的陈忻之自带一股煞气,让人不由得退避三舍,道上的人先是见到姜枳,都不由得多看两眼,转而看到身边的陈忻之,又自顾自地转身过去。
许是大家的眼神太过热烈,陈忻之走到一处衣坊的地方,直直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拿出一顶灰白惟帽,放到姜枳手上。
“给我的?为什么?”
姜枳不明所以,她逛街带着惟帽,岂不是看不清街边的小玩意儿了?她逛得正起劲。
陈忻之见她无意带帽,亲自接过去把惟帽扣在姜枳头上。
姜枳这些日子长高了点,但是也才堪堪到陈忻之的肩膀处,两人在街道上,就似一个大哥在照顾家里不听话的小孩儿。
姜枳敢怒不敢言,只得由着他给自己带上。
“郁青,我想去当铺。”
姜枳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银钱了,她准备去当一支金钗。
虽然那金钗是稀罕物,但是如今自然是活着最重要。
两人来到当铺,姜枳拿出金钗时,那掌柜的眼神亮了亮,看了看姜枳,本想着敲诈一笔。
而后又看到身边的煞神,又把这心思收了回去。
要不说这珠钗成色好呢,一支金钗足足当了五十两银子。
陈忻之见她把银票收好,又将碎银放在钱袋子里,两人才走出当铺。
要不是今日有陈忻之在一旁,姜枳是万不敢在当铺换银钱的,被人抢了事小,如今这世道,丢性命都是常事。
“好啦!郁青,如今,我们又有银钱了。”
她见陈忻之不吭声,如今又难得有了多余的银钱,开始絮叨起来,“我以为只能当十两左右,没曾想能当这么多。”
又半真半假的说着珠钗的来历,“这钗子是家里出事的时候我在娘亲的木柜中找到的,郁青,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家里有这珠钗可当,娘亲宁愿饿着我,也不愿拿这钗子换银钱买粮食,家里弟弟要读书,娘亲也要拿我去换……”
这里面自然有姜枳杜撰的成分,为的就是让他觉得自己甚是可怜。
两人走到刚才卖惟帽的地方,姜枳让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