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有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你和她们不一样,”贺有桓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海,“她害死过我们不少同志,你也是吗?”
“我……”言汀抿抿唇,气消了大半,嘟囔道,“我才不想害死人,我更不会害死好人。”
“那你就好好改造,以后别和那种人牵扯不清。”
“我知道了,”言汀泄气地低着头,本来想教训贺有桓一番,结果反过来被对方教训,真没劲。
“给你的罐头吃了吗?”
“都吃光了。”
“明天让天晴给你再带点吃的过来,行了,回去吧,我也要走了,场里还有事。”
“哦。”
言汀抱着干净的衣服往回走,贺有桓和几个公安军点了点头,转身回去。
————今天晚上的农场很不平静,平日里早早睡下的群众都走了出来。
一辆大型挖掘机缓缓驶入白云农场,它的前方,一辆敞篷吉普车在给它引路。
挖掘机轰隆轰隆驶过来,威风凛凛,十分霸气,一些干部和知青们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围了过来一路跟着。
到了二分场一连队,车子停下,小孙跳下车,车上仨孩子也激动地打开车门下车。
“段师傅,停停停,挖掘机停在这就可以了。”小孙大幅度地挥着手。
机器上坐着的段师傅点点头,随着挖掘机机械一声响,这个庞然大物慢慢停下来。
段师傅一下车,就被围观的众人拉着不停问问题。
贺有桓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快被群众淹没的段师傅。
这地方荒凉,土也硬,一锄头下去虎口震得生疼,那土也没松上半分,让人痛苦又失望。幸好前段时间一直下雨,土地表面松软了几分,干活也轻松了一点。
这些下乡知青和各地干部们来到这一直累死累活地用担子扁担挑土,用锄头铲子挖地,成效却一般。如今看到挖掘机来了,简直比看到亲生父母还亲。
小孙好不容易把段师傅从这群激动的人手中拉扯出来,给人介绍
“段师傅,这是我们贺场长。”
段师傅脱了脏兮兮的工作手套,和贺有桓握手。
“段师傅,请。”贺有桓难得有了几分笑意,带着人上车去总场食堂吃夜宵。
请人家师傅上车后,贺有桓瞥了一眼仨孩子,准备回家后再收拾他们。
大清早偷跑出去躲进车里的仨孩子此时嘻嘻哈哈,还不知道将会被责罚。
车上,作为青云农场的资深农机手,老段师傅有着几分傲气,和贺有桓说话也不见外,一口一个“小贺”的叫着,摆着长辈的谱。
开车的小孙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小贺呢,他们这位贺处心眼比老人多多了。
“我的技术您放心啊,青云农场大大小小的各个农机手,那都是从我手底下调教出来的。”老段师傅不停吹着牛逼。
到了食堂,几个炊事员做了顿最高水准的夜食。
“段师傅,您直接告诉我一个时间,”贺有桓给他倒酒,“咱们这儿初步开垦个人样儿要多久。”
贺有桓算了下时间,还有二十多天大部分人员都会迁过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小贺啊,你们这地儿道路不通蛇虫遍地啊,不简单咯,是个大工程,”老段师傅也实在,“说实话,我手上这机械,一小时能挖100个立方的土。除去吃喝拉撒睡,我每天给你工作十二个小时。十五天,给我十五天的时间,我保管把白云农场收拾个人样儿出来。”
老段师傅一口干,虽然喜欢吹牛逼,但是办事靠谱,“不过有个问题,这里坟地多,都是周围一些村民的地,这事儿你办妥了没。小贺啊,我可和你说啊,先把周围村民摆平是最重要的。”
“您放心,那些土地我们都征收了,乡亲们都很愿意帮忙,”贺有桓肯定要让这事儿无后顾之忧的,“你只管干活,其他事我们来解决。”
“贺场长痛快。”老段敬了他一杯。
俩人喝酒聊着,外面,言小铜他们趴在门槛上看着。
“小祖宗们,回去吧,贺场长在谈正事,你们别打扰他。”小孙唉声叹气地劝。
他今天开车去青云农场,半道上被孩子的笑声给吓到,下了车才发现这仨孩子一直躲在车里。
没办法,小孙只能带着他们仨去办事。
“你们等着,待会儿贺场长办完事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一通。”小孙吓唬着他们。
仨孩子想起贺有桓的严厉,吓得也不在这玩了,跑着回家。
看了一眼那仨孩子跑走的背影,饭桌上的贺有桓收回视线。
“小贺,那是你孩子?”段师傅问。
“大的是亲戚家孩子,俩小的是我孩子,”贺有桓主动道歉,“这几个孩子没教好,调皮得很,今天一路上给你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