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有桓俩人走了没多久,一个十三岁的大孩子举着伞经过,身后一对双胞胎手牵着手跟在身后。
“晴姐姐,还要走多久。”言小铜牵着弟弟言小铁,走得腿都疼了。
言小铜言小铁是龙凤双胞胎,他们妈妈在劳改农场劳改,昨天几个孩子在自家生产队玩耍,大孩子天晴突发奇想要带邻居家的双胞胎去劳改农场找他们的妈妈玩。
孩子们都是想一出是一出,所以今天一早,十三岁的大孩子天晴就带着俩小孩子走路往青云农场去。
公社卡车司机送他们到了公社大道路口就放他们下车了。
天晴挠挠头,不确定道:“卡车司机说就一直往大道上走。”
“那你不能骗人,”言小铜紧紧牵着双胞胎弟弟,抬头看向邻居大姐姐,“你说很快就能到很快就能到,哎呀,天都黑了~”
3岁的孩子不好糊弄了,准确来说,言小铜这孩子不太好糊弄,她是个小人精。
天晴有些心虚,但仍旧理直气壮,“我一个人走很快就能到,就是被你们拖累了,谁让你们走得这么慢。”
他们三个人从早走到晚,还没看到青云农场的影儿。
“有车!”一直咬着红薯磨牙齿的言小铁大叫一声,激动地指着侧前方的大车,“姐姐!有车。”
天晴立马往车子那里走过去,言小铜也松开了牵着弟弟的手,一大俩小三个孩子围着吉普车转了一圈。
这辆车没有车门,完全敞开式的,车主人在顶部弄了军绿色的车篷布遮雨。
言小铜兴致冲冲地双手双脚并用要往上面爬。
天晴一把抱起言小铜放进车子里,又把言小铁抱起往车上送。
俩小孩在车上这里摸摸那里碰碰,觉得很是新奇。
天晴也收起了伞从另一边爬上去。
另一边,贺有桓和小孙俩人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这荒僻的地带看到了几户人家,只是四周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小孙拿起手电筒晃了晃,想去敲门,被贺有桓制止。
“去前面福利院。”贺有桓说完继续往前方走。
小孙有些懵,这荒郊野岭的,只有几个破败的稻草屋,哪有福利院?怎么感觉贺处长对这里挺熟悉的样子?
不敢质疑领导的决定,小孙紧紧跟在后面。
又走了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一个大院子,院门前贴着纸,纸上写着【青云农场福利院】
“太破了,这什么鬼地方。”小孙小声抱怨。
他出生在大城市,见过大世面,头一次见这么破的福利院。
福利院大铁门锁着,小孙刚想问怎么进去,就见贺有桓轻松地翻着铁门进去了,动作麻利。
小孙有样学样,也爬了过去,就是动作不够到位,被铁门上的尖刺穿透衣服,整个人挂在铁门上进退不得,被尖刺顶着屁股墩儿上不去也下不来。
贺有桓人生中第二次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怎么调任后选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助理。
好不容易到了院内屋檐下,小孙这才发现这里都是木板搭的房。
“我还以为是砖房呢。”小孙看着觉得新奇。
敲门后,听他们说明来意,老院长搬来火盆给他们取暖。
冻得嘴唇乌紫的小孙立马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将衣服放在火盆上烤。没几分钟,困得不行的小孙沉沉睡了过去,贺有桓则去外面借修车的工具。
小孙睡了俩小时就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经烤干。
贺有桓和小孙带着修车的工具原路返回,走了半小时回到停车的地方,拿着手电筒一晃,除了光秃秃的一片泥泞地,啥也没有。
地上只有深深的两条轮胎印,小孙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贺……贺……贺处长,车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