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程素衣决心要想办法开灵根修炼,她曾动用过百合楼人力去寻找开灵根的方法,可都无疾而终,直到雪尽的到来,才让她看见一丝希望。
雪尽扎完最后一针,取来帕子净手,嘱咐道:“等我回来取完银针再喝药,我下去一趟。”
说罢,不等程素衣回答,她径自撩开白纱,出了房门。
恰逢檀奴将药熬好端进来,程素衣冲他道:“檀奴,你跟过去看看她要做什么。如有必要,帮衬一把。”
檀奴敛眉道:“是,姑娘。”他从屋内寻了套体面白衫换上,退了出去。
一间宽敞的屋内,少年模样的花信大摇大摆坐在太师椅,光着脚。
他脚下踩了个肥头大耳畏头畏尾的锦衣男子,锦衣男子求饶道:“少、少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闭嘴!不许说话!”花信眼中尽是怒火,看着这色气熏脸的肥猪自然不爽,来时先将人好好收拾了一番,再一脚踩在男人后脑勺,将人脑袋踩到地底。
“她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带走?!”花信怒道。
纸鹤缩在花信袖中瑟瑟发抖,“或许、或许雪仙子是没注意到……”
“她那么大一双眼睛我和对视,你说她没看到?!”
纸鹤不说话了。
被他踩在脚下的男子听见他和空气对话,更加惊恐了,“少少少、侠,我我我、错了,我错了。”
花信恶趣味上涌,微微俯身,学他说话,“那那那、你,想想想,怎么办?”
“我、我……”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仙子!您不能进去!仙子!”
花信目光一凝,看向屋外,听见那些人吵闹的内容,他的心情突然大好,旋即扯下发带,随意扔到地上,又将墨蓝大氅脱下,也跟着扔掉。
他松开踩着男子脑袋的脚,赤脚下地,所过之处,一双手随意乱砸,屋内顷刻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男子依旧将脑袋埋在地上,瑟瑟发抖。
等砸够了,喧哗声也逼近,花信从地上捡了一块花瓶碎片,揪住男子头发,将他提起来,“看着我!”男子被吼得一抖,颤颤抬头,与他对视。
花信淡琉璃的眼珠子闪过妖冶的红光,男子目光肉眼可见的遽然迷离,花信附在他耳边道:“听我的,现在,立刻对我动手。”
男子备受蛊惑,害怕神色全然消失,换了副狰狞□□的神色就朝花信抓去。
花信猛地赤脚后退一步,直退到床榻最里,男子也跟着朝他扑去。
结果当然如花信所料,男子还未近身,周遭空气便是无形一紧,接着这肥胖男子就飞了出去,倒在一地碎片中,止不住的哀嚎。
房门被推开,白衣少女信步走来。看到床榻上披发狼狈的少年,雪尽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墨蓝白绒大氅,又勾了蓝色发带,缓缓走到床榻处。
少年一见雪尽,倏的红了眼,委屈巴巴唤了句,“姐姐……”他从榻内爬出来,丢掉手中瓷片,一把抱住少女腰身,将脑袋扣在她颈窝。
明明他比少女还要高大半个头,却恨不得缩在她怀中。
毛茸茸的脑袋蹭得雪尽脖子发痒,这次她没再推开花信,从容不迫展开大氅,披在他身上。
二人贴得进了,花信终于闻见她身上那股勾人的白梅香,环抱着她腰肢的手隐隐箍紧几分,恨不得再紧一些,就此狠狠报复回来。
雪尽单手勾起他的下颌,将他脑袋推远了些。如此一来,二人倒成了面面相对的模样,若是再凑近些,就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松手。”声音柔柔和和,却不容拒绝。
花信盯着她眼睛,缓缓松开手,由雪尽为他穿大氅。套了袖子,雪尽替他将系带系好。
穿好大氅,花信复又抱住她,这回连带着大氅领口的白绒毛也蹭在雪尽下巴,她不适的扭了扭头。
“害怕吗?”她问他。
花信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嗯,怕……”才怪。
雪尽道:“怕就对了,凡界就是如此危险,若你执意不回去,今日遇见的这事,来日还会再发生。那时,你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好运,我也不会再救你。”
她掰开花信的脑袋,与他对视,目光却不带丝毫旖旎,眼中只有缭绕的云雾,她道:“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