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理应自满,甚至陷入内斗。
可如果随意从这百万人的队伍中,拉出任何一个人类询问这种问题,询问者所能得到的结论都只是:在大家都一样的情况下,特殊就只是普通。
每个人都拥有力量,每个人都拥有着同样的力量,那么这种力量,就跟活着的人都需要呼吸,都需要氧气一样寻常。
折腾权利利益?
黑暗教皇那个老头,在暗地里杀的贵族数量,堆起来能填满大半个里城。
铁血手段确实会让阿米克比政治体系在短期内坍塌,但那也只是短期内。
黑暗教皇的主动插手,大法官一早就有预料的提前稳固。
这场铁血行动,换来的是,本来的是寻常的普通百姓,依然寻常。
他们只知道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贵族再也没有了搅动风雨的资本。
其次就是,无论是否愿意,他们也还是了解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了解到了,曾经有那么多同族,成为了另一个文明延续的炮灰。
那样的文明应该存在吗?如果只是单纯的文明之间的碰撞,那么妖兽的文明确实应该存在,毕竟那些文明早于人类不知道多少万年。
交流是进步的一部分。
可如果那些文明,是站在剥削人类之上,剥削人类文明,啃食人类生存根基,才得以延续之物,那么只要是任何一个还算是有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愿意接受自己被那样剥削和伤害。
就算自己没有觉醒明显妖兽特征,成为所谓的有可能被转化的人类,但自己周围的人呢?
这还是身边没有人失踪的人的想法,而那些身边失踪过人的想法,只会更加暴虐。
凭什么人类要成为怪物一样的存在?
也许经过无数次文明体系迭代后,满肚子墨水的人类会肮脏到在乎长生不老,但那也只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以后。
现在的人,想法全都是——
凭什么?
凭什么因为你们想要继续存在,就要不停地伤害我?
凭什么因为你们想要维持荣耀,就要杜绝我本该诞生的属于我的荣耀?
用客气一点的说法就是,能请您去死吗?
而用不客气一点的说法就是,赶紧去死吧!
妖兽文明,成为了人类共同抗拒之物。
妖兽的存在,也大多被人类憎恨。
这种极端的情绪在某些时刻,或许是错误的,但于这个世界的生命之灵而言,最正常不过。
这是生命为了存活所爆发的怒吼。
选择将其隐蔽和掩盖,才是最为讽刺的举动。
【虎】还未倒下,但无论是他身前的地面,还是他身后的建筑和同伴,却全都倒下了。
克莱门斯自己也不怎么好受。
他的一侧身体直接被贯穿。
不是从正中贯穿,而是从一侧。
肉眼可见的内脏,被大量黑暗元素堵住,防止流出。
已经不再鲜红,而是越发偏向于红黑,乃至于全然黑色的血液,流出了如同潺潺小溪般的即视感。
那双属于妖兽的瞳孔里出现了难以遏制的震惊。
以及不可思议。
——苏利
——不是应该只有一个吗?
这种想法很正常,就连克莱门斯,也是自转化妖兽出现后,唯一一个成长到现今这种程度的妖兽。
那样程度的力量,是可以量产的存在吗?
不,当然不是。
人类依然弱小。
视线里,那些身体力量大多被榨干的家伙们,已经彻底无力地躺在了地上,成为了待宰的猪羊。
但是……
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做出屠杀之举。
光是为了保证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他就已经用尽了全力。
那样的攻击冲击到眼前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做出真正的有效防御。
甚至【虎】能在那一刻形成相应的防御,也只是因为,他此前就从超级·移动元素炮台上感受到了危机。
这份危机促使着上千年没有亲临战场的克莱门斯,在攻击被打出的那一刻,做出了相应反应。
但仍然晚了一步。
克莱门斯很确定,自己只挡下了一半的攻击力。
剩下的一半,却直接将他的身体撕裂到了这种程度!
而且这个伤势,根本没有办法凭借妖兽强横的肉/体自我恢复。
那些象征着不同元素的色彩,汇聚在他的伤口之上,剜骨割肉一般的痛苦,时刻存在。
不将这些元素去除,那他的身体就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而且还会始终保持着这种破败,却又不会持续破败下去的姿态,为他时刻带来那种狼狈到不忍直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