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塔郡。
西里尔来到这座城市后, 认真了解了很多信息,那个前来送情报的妖兽,也被他当成了百科全书一样, 被抓着询问各种东西。
后者一时之间不受控制地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旁观一切的乔尔与尤利乌斯都有些瑟瑟发抖, 深刻地感觉到了西里尔对情报的那种高强度渴求性。
但稍后,多少害怕自己几岁还穿开裆裤的事情, 都被龙种少年挖出来的乔尔,在面对西里尔的问题时, 咽了下口水,半天都回不上来。
他的两位朋友分别坐在他的身后,见此各自翻了个白眼。
西里尔的问题明明就只是:“你们是打算妥协于,被妖兽当做人力资源储备, 还是决定进行反抗?如果是打算进行反抗,又是否拿出了明确的章程以及后续计划?”
这种一下子就点明了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对乔尔来说,很容易让他懵逼。
不是说他不知道,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形容。
而这种时候,被视线求救的两位朋友,只想把这个倒霉孩子扔出旅馆大门。
……结果还是只能纷纷无视着他的存在,开始解释。
“羽族近期被兽族进攻, 阿斯加里只怕自己都自身难保, 这条情报线路, 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当做不再存在。除此之外就是,罗塔郡也确实没有办法拿出新的情报线。毕竟我们,也只是在苏利来到这里以后, 才算是摆脱了那种深刻在脑海深处的控制力。”
“除此之外就是, 我们已经做好了, 以人类之身向妖兽开战的准备。”冤种一号朋友深呼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也许这在你看来可能是没有任何前置准备的鲁莽之举,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不可或缺,也无法阻拦的坚定目标。”
“被当成狗一样的影响意识,记忆像是默片,情感还不如今早小草上的露珠给人带来的影响更大……那种感觉,我不认为会有什么人,还想再体验第二次。”
“除此之外就是,相比于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后来才产生了羁绊的人。我们在记忆没有遭受影响之前,也同样有着各自的身份。”
“乔尔的过去我不太清楚,但我自己的却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我有一个妹妹,她是一个元素亲和度并不算高的孩子,目前正在元素学院就读,且大多数的学费都需要我帮忙支付。
否则无学可读,没有系统条件提升元素力量的她,有朝一日,会面对的就是,成为贵族奴隶的前路。
毕竟,我自己可以成为佣兵,我却不愿意她成为佣兵……佣兵一直都是与死亡为伴,才能讨到钱的残酷职业。”
“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但现在的我,却在这群妖兽的绑架和操纵之下,足足遗忘了好几个月和她相依为命的一切……这对于我来说,是足以深刻心扉和骨髓的痛苦。”
乔尔听到这里的时候,控制不住的眼泪汪汪:“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只凭借着人类,我一点都不觉得我们有逃离妖兽社会的能力。”
一号朋友和乔尔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是能看清楚世界的大人。
相依为命的那些年,早已经熟知了社会的残酷。
他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责任,但又清楚自己没有能承担责任的相应能力。
可在新的情报被带来之后,一号朋友可以确定,事情出了新的转机。
他拿着那张写了各种情报的羊皮卷轴,指尖用力地在上面敲打了两下,随之说道:“苏利,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孩子,他在兽族之王参与了的进攻羽族的正面战场中,打伤了兽族之王……”
“这是其中一点,另外一点则是,羽族女王被他带走……”
“那位女王现在是否死亡没有人能确定,但作为人类,我们却可以以与苏利一致的,同为人类的身份,主动去尝试接触羽族。”
“这是有极大可能统合羽族与人类双方力量的结合。人类要承担的,也不过就只是,羽族作为战败者,为了吸收新鲜血液,很有可能会对具备羽族妖兽特征的人类转化者,提前下手的可能。”
“不行!”在可能性被一号朋友说出口,乔尔脱口而出道。
“这样做的话,分明是在压迫着那些相信我们,能带着他们摆脱现在糟糕处境的人们。”
“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说啊……”
一号朋友声音有些苦涩:“不去承担成年人该承担的代价,那我们唯一具备力量的或者说能指望的,反而就只是在之前那场战斗中,引起了多方关注的苏利。”
“那孩子才多大,十三岁还是十四岁?说真的,他还没有我的妹妹大吧,我妹妹都已经过了十五周岁。”
“还是说,乔尔,你觉得一个孩子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就需要承担那些本来该由大人承担的责任吗?”一号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