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为了,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地拯救自己。”
艾格伯特仍然没有跟上这种剖析心态后,自述内心的习性。
他的重点一直放在了苏利所遭受过的苦难上。
“您明明没有必要经历这些。”
“这话你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要一直拿着重复的话来说啊。”苏利放弃用逻辑战胜陷入了逻辑深渊的艾格伯特,“何况在埃尔维看来,只要我仍然具备价值,她就不可能选择对我下手。”
“何况相比于之前,之后,我应该会更好过一些才对。”苏利坐在了一楼大厅的椅子上。
太阳的自然光,径直越过了早已经被掀翻的房顶,照在了他的脸上。
苏利淡然地说,“只要埃尔维还想让龙族的力量恢复到之前,那不管什么妖兽,不管他们再怎么想要杀死我,都得先越过因为没有后路可走,所以早已孤注一掷的埃尔维。”
“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
“但那些想法无关紧要!”艾格伯特语气着急,“我当然知道那些现实的变化,但基于现实而言,更重要的不是您之后所处的环境改变,而是……”
“您的心情啊。”
“我最在乎的,或者说,我在乎的一直都只是您的心情。”
蓝哲看热闹似的,插嘴说道:“其实有些时候不要在乎艾格伯特嘴上说出来的,各种对苏利的评价。”
蓝哲扭头看向苏利:“你只需要把他所说的各种评价,当成他对自己的评价就行。老实说,精神敏感这种设定,分明是和艾格伯特捆死了的东西吧。”
“正常人哪能会想那么多,就像我所想到的,也就只是你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而后,作为同伴,我需要尽可能的弥补你,不管是给你最好的衣服穿着,还是食物住所。”
苏利原本以为能从蓝哲那听到什么正经话,但听到最后才发现……
这不是废话吗?
“说来说去,你和艾格伯特不是一样坚定不移地认为着在这段时间里,我遭受到了不正当不友好的对待了吗?”苏利用手扶住了额头。
被黑龙追杀的时候没感觉到头痛,睡在高空时,也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不会不小心从渡鸦背上翻掉下去……
唯独现在,苏利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无法言语的难受。
住嘴啊,不要再脑补了!
“这不是我们认为吧,也不可能因为我们认为才成为事实,而是因为这是事实,所以我们才会知道。”洛伊顺手捏出了一朵冰做的使君子,这种一种象征着健康的花。
苏利眼眸死气沉沉:“你在说什么绕口令。”
洛伊却很正经地说:“这是事实。”
绝对不是无中生有的认知。
他们的观点一直都是,不能因为苏利对自身所遭遇的一切不幸,觉得不以为然,从而理所当然地认定,那些不幸就该发生。
这是异常,是无法反驳的错误。
苏利拒绝继续这个话题:“行,好,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所以我们暂时先放过这个话题。”
在其他人想要插嘴之前,苏利坚定不移地继续说了下去。
“阿斯加里既然想要整个妖兽社会灭亡,那想来雪鸮一定已经组织出了知道各大势力动向的情报网。我们已有的推测,不管是之后埃尔维会瞄上我,还是兽族可能会对埃尔维提供支援,这些都需要证实,才能真正依靠眼下我们这些浮于表面的推测,来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艾格伯特迷迷糊糊地就被带进了沟里,或者说终于走上了该走的正常道路。
他跟着说:“但事实上,阿斯加里唯一做的就是,让女王没有派遣他,而是派阿狄森去打龙族。”
在蝴蝶精转向阿斯加里的视线,越发危险的过程中,艾格伯特接着说道:“我并不觉得妖兽是什么活得越久就一定越聪明的存在。相反,庞大的思维惯性能力,早已经让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长生者,忽视了他们寿命所带来的衍生含义。”
“阿斯加里唯一做的就只是,将自己摘出水族联合羽族镇压羽族内乱的事。”
“与其考虑雪鸮是不是真的有挑动三族混战的实力,我的建议是,直接把他当成战争中的搅屎棍使用,会更加合适。”
阿狄森拦住了阿斯加里想要将艾格伯特踹飞的脚。
在雪鸮面无表情地用凝视死物的眼神看待艾格伯特的时候,蝴蝶精冷笑地说:“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谁不知道,雪鸮一直都是女王身边的纯臣,没有自己的势力,也不像亚度尼斯一样,背后存在一整个灰鹤一族。”阿狄森一想到自己半边身子都没了的惨状,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现在还能感觉到之前伤处的幻疼。
“就是我也没有想到,嘴上打着想要来探查罗塔郡情况的你,实际上做的却是避开战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