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刚到组织被所有人欺负”
诸伏景光都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青木优那种毫不顾忌自己的安危, 几乎每天都当最后一天来过的生活能安稳地持续到现在,很明显就是被人惯出来的。
刚加入组织的时候,诸伏景光就从很多底层人员的口中听过有关琴酒的传闻。
在他们的口中, 这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就是那种心狠手辣, 对谁都不留情面的人,甚至于除了某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还有些都市怪谈说过他会吃小孩。
能被人污蔑到这种程度, 这家伙在其它人心目中的形象也真是有够离谱……
不过单论初印象, 诸伏景光第一次在青木优的公寓楼下见到他的时候,竟然有一瞬间觉得传言倒不尽然全是假话。
生吃小孩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琴酒这个男人的气势的确很可怕, 是一个需要重点关注的人物。
诸伏景光也在近几次向警方联络员的汇报中提升了他的危险等级。这个印象中有些冷峻的男人, 和青木优有着某种不清不楚的联系。
以前他总觉得青木优在组织里就像个小可怜,在被波本那家伙关注的同时,还总是被琴酒威胁, 强迫,欺负……
然而现在——
“琴酒,你也不想你在外面倒贴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吧。”
老天。
诸伏景光赶紧甩了一下头, 想把这句可怕的台词从记忆里删除。然而跟随着这句话, 一连串的怪东西不断地就从他的脑海中涌现了出来。
《妻の秘密》,《夫目前犯》,《堕落罪之花》……
这些日子和青木优呆一起,诸伏景光觉得他可能把他这辈子会看的家庭伦理剧都一并看完了。
虽然看的过程中,青木优是以一种极为认真的态度在学习,甚至时不时还会拿笔记本记录下一些要点, 但是里面的某些内容对于他这种只能接受纯爱的人来说还是有些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
学这些东西真的不会对她未来的人生产生什么奇怪的影响吗?
他摇了摇头, 将目光放到不远处的青木优身上。
在一个看上去有些破烂的小摊面前, 青木优正穿着当地的特色长裙悠闲地翻看着摊位上摆放的东西。
诸伏景光:……是跟着来度假的吧,绝对。
几天前,他们两个人从日本乘坐飞机来到了墨西哥,又一路辗转抵达了这个沙漠旁的小镇。
根据一些可靠的线报以及之前从那个纸袋里看到的资料表明,有很多行迹可疑的人员最近在这附近活动。
诸伏景光环视了一圈周围,黄色的风沙将大多数人类活动的痕迹掩埋,只有周围用碎屑岩堆砌而成的矮小建筑分布在道路旁,表明这里的确还是人类群聚的地区。
没有钢筋铁骨的摩天大楼,这种人工绿洲小镇在沙漠地区虽然不算是罕见,但那也都是在石油资源丰富的中东地区。
像是这里一样,贫瘠却能够发展出明显旅游业的地方就实在是不多见了。
青木优明显也对附近的各种东西感到很是新奇。
看她如此自在地行走在这个小镇里,诸伏景光竟一时感到自己正身处于某个景区的沙漠主题公园之中。
对于一个并没有矿物资源,也没有工业在的小镇来说,这个地方似乎是有些过于繁华了……
肯定有一些特殊的地下产业在支撑着整个地区的经济持续运转下去。
诸伏景光放慢自己的脚步,落后几米紧紧缀在青木优的身后,视线一直观察着周围。
青木优完全没有像他想的那么多。既然自己的搭档说不是任务,那她的行为就不能像是在工作的时候一样,现在需要的就是放松下来,最好像是一个普通的游客。
她学着以前看过的那些外出度假的人的动作,随意地用手在摊位上那些零碎的小玩意上扒拉了两下,问道,“还有其它的东西吗,这些我都不喜欢。”
坐在布帘后的老妇人抬起头,用浑浊的双眼盯着青木优的脸看了几秒,接着又瞬间低下头去,将自己整个埋在头巾之中,不回她的话。
青木优也不在意她对顾客如此淡漠的态度。事实上,她也不太清楚如果对方说“有”或者“没有”之后自己还应该接什么话。
不回答正好省下她思考的脑细胞。
她转过身,又往前东走走西看看,跟着其它状似游客的人拐入一个稍显阴暗的小巷子里。
诸伏景光跟在她的后面,安全由他警戒。青木优便安心地走进一家人员较多的店铺之中,准备看看有没有其它没见过的东西。
她走到店铺简陋的柜台前,在桌面搭着的粗糙而皱缩的灰黑色麻布之上看到了一些陈列着的,似乎是晒干了的植物。
狭小的店铺内站着十几个人,青木优的余光瞥见有一个面色凶悍的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