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旧没有说完。

莫尔铮翘了翘他好看的嘴，露出下颚硬朗的线条：“可惜，他并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确实，你们已经是我预备送去的第二批女子了。”

“那第一批人呢？她们是什么人？歌姬？”林旧脑子在飞速地旋转，她的感觉并不好。

“北周人，还有也驰人，平民，歌姬，还有我的一位朋友……”月色之下，宝舒王的目色倦意深刻，“因为薛少腾不肯纳娶，她们被莫尔镛当着他的面，都杀了……”

林旧冷意顿生。

夜色，忽明忽暗，已由刚刚的晴朗多星变得风云莫测，盛夏的胡杨林中黑暗与并不真实的寒冷交织。莫尔镛无处不在的疯批，让林旧觉得眼前的障碍比想象的还要大！

“被吓到了？犹豫了？”莫尔铮看着一脸惊恐的林旧。

“是。”林旧没有否认。这是之前没有想到的，这样看来，逃去薛少腾府邸已经不只是她个人安危的问题，怎么能不费思量？

“你不用把我想的这么笨，其实你的目的不难猜，不用拐弯抹角来做这场交易。”莫尔铮笑着，竟摸了摸林旧的头，“我见过你的身手，莫说离开恒舒王府，你若想独自离开也驰也不是难事。既然你夜半约见于我，自是需要我帮助你，应该说是帮助你们……你想带上所有的姑娘一起回到你们的国家对不对？但是带上她们，你就不能用‘逃’的，逃不走也逃不动，何况此时怕是已有人不想逃了。”

林旧的眼底闪过一丝可见的氐愁，氐愁之下一丝不得见的陶陶之意。真好！莫尔铮很快猜中了自己要带走所有女孩儿的想法。猜中比自己说出来可信得多。

“姚樱啊……其实，不想逃的，你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做你能做的，剩下的，生死随己，总要让她们有选择的权力，无论结果如何，终是甘心的。”莫尔铮道。

林旧点了点头，尽管这话从这个始作俑者口中说出来终是可笑的。

莫尔铮一笑：“那好，姚樱，我也来说说我能做的。你有本事带着她们逃出莫尔镛的府邸，我却是没有本事保护你们的，我现在不会为了你们和姑姑翻脸，自然也不会和莫尔镛翻脸，就像我当初也没有保护那几个姑娘一样。”莫尔铮笑得清冷，“不过……有人可以。”

林旧抬头看着莫尔铮：“薛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