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留三具,多的全要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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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军营中。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铎辰鲜勒面色死沉,总觉着有哪里不太对劲,“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守军的尸体。”
过了许久,北狄士卒领着三具草人前来,显然是怕被铎辰鲜勒怪罪,语气虚浮:“禀告二世子,只搜到这个。”
铎辰鲜勒死死地盯着三具草人身上插满的箭矢,很快意思到他适才是被人当猴戏耍,怒不可遏地将手中长【防和谐】枪往上挥去。
三具草人皆被这一枪划成两半。
另有一位北狄士卒颤颤巍巍地上前,他正是几日前参与了攻打上党城作战的士兵之一。
“禀告二世子,小的忽地想起,几日前守军与我军作战时,往城下射了许多的蒿草箭,或许敌军当真没有箭矢了,这才出此下策。”这位北狄士卒低着头,不敢看铎辰鲜勒。
“下策?平白无故给人家送了近万支箭矢,这样的机会,也能叫做下策?”铎辰鲜勒气急败坏极了,怒气冲天地瞪着这名垂首的士卒。
可等气头过去后,他略一思量,觉得这士卒所言颇有几分道理:“看来城中是什么都没有了的,连箭矢都没有,不足为惧。”
言罢,他又冷笑道:“以为白日里窝在城里不出来,晚上偷摸耍心机夜袭,我便无可奈何了么!”
铎辰鲜勒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命令道:“明日率军到上党城附近找出此城水源!我倒要看看被掐断水源后,嘴巴里连唾沫都吐不出来的中原人还有没有力气守城。”
最好连着他那位无用的五弟,一齐渴死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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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生青的府邸上,众人都在等候苏其央的归来,担忧着她的安全与否。
不多时,身穿将军甲的苏其央进屋。她卸下脑袋上沉重的凤翅纹兜鍪,往桌上一扔,头上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摇动,分外飒爽。
“痛快痛快!如此一来,我们也算是保障了军中箭矢的数量。”得知守军凯旋归来的唐生青一拍案桌,眉飞色舞极了。
因为方才骑过马,苏其央面色绯红,小巧的鼻翼上也沁出一层薄汗。贾如谷瞧着她额间的几缕碎发,有些出神。
“贾公子发什么呆呢?”唐生青突然发觉他一直呆呆地看着苏其央,好奇地问道。
贾如谷自然地收回视线:“在下觉得这兜鍪顶上的红束颜色好看,便多看了几眼。”
“啊?可是兜鍪在桌上,你适才看的方向分明是白姑娘那边。”唐生青不明白他为何睁眼说瞎话。
苏其央闻言后,也茫然地看向贾如谷:“啊?你看我做什么?”
“那自然是因为白姑娘也好看,所以贾公子便也多看了几眼。”胡宝枫借着唐生青的话,顺势揶揄道。
他之前接连被这位贾如谷的冷言冷语威胁了两次,如今也想故意为难之。
“白姑娘肩上的金兽吞,模样精致。”贾如谷的脸色本就苍白,此时脸上微微泛红,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唐生青是个直肠子,头一次见他脸红,乐了:“作战回来的是白姑娘,她脸上泛红是情有可原,贾公子怎么也脸红了?”
“是啊。”胡宝枫也跟着应和道,“没想到贾公子看着甲胄上的金兽吞也能脸红,倒是奇也怪哉。”
“唐大人、胡大人,还请三思而后言。”贾如谷笑着看向二人,笑得十分友善。
然而唐、胡二人却觉得背后发冷,打了个寒颤。
“你要是喜欢,我去叫王数也给你拿一套。眼下军中无人,有多余的甲胄。”苏其央真以为贾如谷是喜欢她身上这套将军甲,爽快地说道。
贾如谷双眼不离开胡、唐二人,嘴上回答她:“那便多谢白姑娘美意了。”
“怎么今日又开始叫我白姑娘了?”苏其央自言自语地低声嘟囔着。
胡宝枫被贾如谷盯得心里直发怵,决定卖出同僚:“唐大人,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守下城么?”
“那还用说?他们来的人再多又如何?只要我们不开城门,他们照样无计可施。”唐生青果然上钩了,得意洋洋地口出大言。
胡宝枫听到想听的话,赶紧数落道:“唐大人呐,我与你讲过多少遍了,不可说这样的大话,快跟我来,我要好好给你讲讲什么叫做谦卑有度。”
说完,他便拉着唐生青跑了。
他们走得突然,苏其央有些不明就里。
随后她笑着望向贾如谷:“你身子不好,快回去睡吧,天还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