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从不曾走漏风声。而且,国师问的是“恰好”,可自己明明不是恰好,而且被有意安排在山上三年。
贾艽皱眉,看项宇的反应,项宇好像真的不知道他父亲已经将苏夜的行踪告诉了自己,他又试探地问:“你叫他苏伯父,看来和他关系不浅。那你可知,你的苏伯父已死?”
如雷轰顶般,项宇在刹那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过来,喃喃道:“怎么可能?苏伯父怎么可能死了,我走之前他明明还好好的。”
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前些日子还答应过阿央,会尽快离京,然后和她一起回姑射山接走苏伯父,到时候三人一起浪迹天涯。那样的日子一定很洒脱惬意,项宇分明向往了许久。
“宇儿!你在和国师说什么呢!”项宇远远地看见项宇和国师在交谈,心内暗叫不好,立马吹胡子瞪眼地跑了上去。
“苏夜去年就死了,你竟不知?正好,你爹来了,你可以好好问问你爹,他可是什么都知道。”贾艽正好也想听听项守的解释,他一直没搞清楚项守当年为何要告诉自己苏夜的行踪,于是死死盯着相国公的神情。
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却从未想过告诉自己,项宇此刻浑身发冷,只觉得对他这位父亲有着说不完的失望,竟笑了出来,可是那腔调听着却像是在哭一般:“爹,你早知道苏伯父不在人世了,对么?”
因为苏其央,项守和项宇已经吵了许多天,项守本就烦躁得不行,只想快些与他和好。未曾想今日因为贾艽,自己和宇儿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了好几分,项宇急忙辩解:“为父不知国师方才和你说了什么,不过宇儿你不要听他瞎说,苏夜之死与为父无关!”
“原来是我瞎说?相国公如今倒是不装了。”贾艽冷笑,又说,“与你无关?若非你……”
项守顾不得那么多,当机立断地制止了贾艽后面的话,也冷笑道:“国师还来装傻是么?真正派人去杀苏夜的不就是你?难不成还有别人?杀我大原良将不说,还想来离间我项家父子的关系。古人诚不欺我,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我看国师是想一个个地害死当年的功臣。若我将国师私自暗杀苏夜一事禀告陛下,你且看陛下会不会怪罪于你?”
“我贾艽做事敢作敢当。我从未否认、也没想过隐瞒此事,还希望相国公也不要否认你当日告诉我苏夜下落的事实。不过相国公今日倒是终于不和我以卑职相称了,真是难得。”贾艽一顿,接着说了下去,“杀苏夜一事非我本心。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其他人。”
贾艽说完,转身离去。他心中有数:看来今日是不可能听到项守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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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途中,项宇一声不吭。任项守百般低头,项宇都不愿意给他一个台阶下。
项守只觉得为人父母真是难上加难,回府后也不再缠着项宇,只希望明日项宇能愿意开口和自己沟通交流。
岂料项守才回屋没歇息多久,项宇就怒气冲冲地带着一头雾水的苏其央找上门来了。
“说啊。”项宇此时已经把三纲五常尽数抛掷脑后了,气势汹汹道:“你还想瞒着我们到何时!”
别说项守了,就连苏其央都被吓了一跳,这应该是项宇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项守和苏其央都是面面相觑。
“很好。”见父亲没有想开口的意思,项宇忍无可忍,“你不说,我说。”
项守怕项宇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也有些慌,忙道:“住嘴!阿央你先回屋去,我有话和宇儿说,晚点再去找你。”
苏其央还在状况外,但还是决定不插手别人的家事,点了点头后就走了。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法无天的孩童了,就是再好奇,也不会偷听。
“父亲还是不愿告诉阿央么?现在亡羊补牢还不算太晚。”苏其央走后,项宇面色阴沉地说。
项守无奈地看着他:“我会说的,马上去。只是你记得,不可告诉阿央他的杀父仇人是国师这一真相,这是你苏伯父的遗愿。死者为大,你就是不愿听我的,也得听苏伯父的吧。”
“好。”项宇沉默半晌,应允下来,又问,“国师为何知道苏伯父的藏身之处?当真与你无关?”
“明日晚上你再来问我。”项守叹气,他眼下身心交瘁,“给为父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想,此事究竟该怎么和你说。”
项宇沉声道:“好。”言罢转身离去。他心有怨气,故意将门关得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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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其央的客房之中。
她在屋内等了许久,项伯父才姗姗来迟。
项守到的时候,苏其央还在剥橘子吃。他犹豫再三,艰难地开口,语气中是微微的哽咽:“阿央。”
“伯父有何事要说?”苏其央见他神色悲痛,苦思冥想也猜不出是何事让项伯父难过至此,难道是装模做样,在和自己开玩笑?
她放下手中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