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久一回神,一扭头,发现自家师尊听了闻人悦这番话,点头露出赞赏之意,面朝他,脸上笑意就倏的一收。他习以为常,干脆把脸扭回去,看到手里的玉蝴蝶愣了下,问闻人杪:“看见素瑶光了吗?”
“没,应当是出去了吧。”闻人杪回:“也不在素家的队伍里。”
巫久看看掌心,啊了声,道:“……她的蝴蝶还在我这呢。”
素瑶光不在队伍里,在众人都聚在镜面前时,她看着四方镜上的消息皱眉,而后去了趟王庭的队伍。
到了地方,发现江无双站在树荫下,剑眉紧皱,身后站着几位亲信,没有别人。
见她来了,江无双笑了下,舒眉朗目,语气介于熟稔与亲昵之间:“王庭的队伍在西边发现了个药圃,恰好路过这,就想来见见你。你家中长辈没发现吧?会不会说你?”
素瑶光摇头,鲜亮的唇恰到好处一掀,笑起来显得很娇:“怎么会?”
谁不知道,素瑶光是江无双诸多红颜知己中,最为特殊的那一个。
特殊就特殊在,江无双不会否认她的存在?_[(,平时遇见素家的小辈,也是和声悦色,在危险的地方,能捎一程也会捎一程。
这也导致了,素瑶光家中最小的弟弟有一日口无遮拦,称江无双为姐夫,这事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大家都在看江无双的反应,谁知他倚着栏杆看底下的影子戏,只是笑一下。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素瑶光很会揣摩人心,面对这个王庭未来的掌权者,一直也是该疏远的时候疏远,该亲近的时候又表达点亲近,将尺度拿捏得尤为好。
江无双也有兴致特别好,专程邀她一起喝茶吃饭听曲,或切磋棋艺的时候,但现在,素瑶光一看就知道他是有事要说,或是又要自己去做些什么。
也是越来越难应付了。
“没有就好。”江无双见她走近,接着道:“发现了几株上了千年的紫杉,我让人给你留下了,上次听你身边从侍说,你日后闭关会用得上。”
素瑶光唇边弧度往上翘了些,她看向江无双,话语中带点俏皮的揶揄:“千年的紫杉,没有谁不需要吧。大公子去问问游五仙子和彩玄仙子,说不准她们比我更需要呢。”
她向来落落得体,进退有度,从不会说这样拈酸吃醋的话,江无双一顿,继而眯了下眼,正色:“怎么了?她们来找你了?”
“中途遇见了,说了几句话。”素瑶光道:“都还是小姑娘,年岁不大,对大公子情深根种,应当是误会了什么,有点刺人。”
能让她这种八瓣玲珑心的人说刺人,招架不住,可以想见,那话该是何等的夹枪带棒不客气。
江无双用手搭了下额心,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身后心腹上前一步,在耳边覆语:“少主,才得到了消息,幕一赶到永州了。巫山驻军这几天都不老实,江迁发来急信,说他们真有夺城之势,若是打起来,我方寡不敌众,形势很是不妙,请少主派兵支援。”
江无双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他深深吸了口气,还觉得有点不可置信。都到现在这种关头了,陆屿然也是真豁得出去还想着夺琅州,琅州是有什么稀世秘宝不成。
但容不得他多想。
琅州一失,想要再夺回这四州,基本不可能了。
那可是被誉为“西陵粮仓”的地方。王庭底下多少座城池,多少势力,每年都靠这四州的收成撑着,一下失了二州,已经是不能承受的损失,决不能把这块地方白白送给巫山。
他眼中阴云密布,压低声音问:“江召在哪?”
心腹回:“六少主带队去了南边。”
“徐远思呢?他在不在?”江无双接着问。
“在,他一直跟在六少主身边。”
外岛的人要用徐家的傀阵养着,这个计划目前是江召在管,因此徐远思也是寸步不离,随叫随到。
江无双脸色稍霁,朝心腹摆摆手,下了命令:“去追江召,把徐远思带去琅州,现在就去,不论如何,琅州不能丢。”
心腹颔首,转
身几个起跃,消失在傍晚渐沉的天色中。
饶是以江无双这样的心性,一而再再而二面对这一桩又一桩不受控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脑袋里也不由得冲上一股劲。所谓祸不单行,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哪还有半分心性去□□月之事。
什么游五和彩玄,都是子虚乌有的冤枉事。
“上回我路过江州,正遇上生死擂台出事,出手替他们解决了,当日,正是这两人被困在里面。”江无双苦笑了下,朝素瑶光道:“这两家与王庭是世交,她们因此失了分寸,下次,我叫她们给你当面赔不是。”
素瑶光摇摇头,含笑道:“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事。”
等走近一看,发现江无双面前竖着道灵宝,灵宝外嵌着云彩般的光圈,里面是片空洞的虚无,又像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