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南:“……”
——
隐隐约约察觉到有声音,一看地上还有脚步,连无尘手执折扇,顺着脚步痕迹朝森林深处走去。
越来越靠近巨石的位置,心中预感强烈,却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
匆忙绕到巨石背后,只看见凌乱的脚步和地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正是他所熟悉的谢云南的剑气。
连无尘折扇对着手心一拍,语气遗憾道:
“呵,真不巧,居然被他们溜了。”
——
萧玉正担心他们被连无尘发现,连忙祭出了袖中的传送符,却没想到抵在她脖颈间的灵剑忽而战栗了几下,直直插入地面。
脚下的草丛瞬间开裂,出现了一个大洞将他们两人吞没。
一路上,下坠中根本看不清方向,四周黑乎乎一片。
她只能茫然的紧紧的抱住谢云南的腰身,任凭他嫌弃拂开也死活不松手。
直到脚下感受到有地面的实感,萧玉才心惊胆战地松了一口气,面色苍白如同白纸。
她最怕从高处突然坠下,不知道从何时落下的毛病,也因此时常练不好飞行术法。
每每越星辰都喜欢拿这个取笑她,故意御剑把她带到高处,又故意把她甩下来,在她吓得哭爹喊娘的时候再捞起她整个人。
也因此导致她对越星辰没有好脸色,每次见面都要打架。
萧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黑暗中向身旁的谢云南摸索去,却只摸到了一手冰凉,不禁大声问道:
“喂,瞎子,还在不。”
她焦急的声音在寂静的洞穴中一阵阵回荡。
实际上黑暗对谢云南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自从瞎了以后,他的嗅觉和听觉更加灵敏。
黑暗中放大的女子喘息声,若有若无的体香让他冷静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突如其来的刺痛已经让他无从思考身边唤他的人究竟是谁。
“喂,谢小公子!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哎,瞎子,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在手心冒汗,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谢郎,你来寻我吧!我会等你。”
“哎,你到底怎么了,这么黑,我也看不到你啊。”
萧玉茫然地伸出双手在黑暗的洞穴里寻找着谢云南的踪迹。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谢云南耳边重复响起,与脑海中女子轻快的声音逐渐重合,吵的他头痛欲裂。
他食指紧紧地扣住脚下湿润地面,指甲已经用力到血肉模糊。
“云娘,云娘……”
记不清来路,也看不清去路。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循环徘徊着一个少女翠绿的身影,明眸皓齿,笑起来如春日来信。
碧色的发带挽住了少女的大部分青丝,琼琼背影。
他曾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抚过她灿烂的笑颜,如瀑的发丝,捕获过她的快乐。
“谢云南,你来寻我啊!”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却一直向前奔跑着,只偶尔回头对他笑一笑。
“云娘!”
谢云南口中痴痴呢喃着,茫然地向前探去,却突然眼前一黑,彻底倒在了地上。
——
“丰乳翘臀,乌发如瀑,嗯,还可以。张开嘴,牙齿给我看看。”
徐家大院中,女子听从管家仆婆的吩咐,檀口微张,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生得精致,舌头小巧粉红,看的众人一阵艳羡。
“她一个落魄的凡人,怎么生的这么好?”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从哪个勾栏院里才逃出来的。”
院子里都是今日一起来参加徐家丫鬟选拔的女子,此刻却都盯着正中央的貌美女子窃窃私语着。
这大荒中,谁不知道徐家。
若说无生之境的越家魅妖手段凌厉,以魅惑之术著称。
徐家就是凭借世世代代流传的铸剑手艺独树一帜,几乎每位剑宗阁主的灵剑都出自徐家。
徐家人铸造出来的灵剑都不只一把,每每大荒有雷云遍布,金光闪动,大家便知晓是徐家人又铸造出灵剑了。
即使是云巅之上的仙人见到徐家的人都要礼让三分。
然而觊觎他们铸剑手艺的人众多,徐家家主为了不被卷入五阁四宗的派系斗争中,只得在大荒避世。
只有通过特殊门道才能进入大荒中寻到他们。
而此刻被牙婆当做货物一样挑选的少女正是萧玉。
自从上次和谢云南掉入无名洞穴之后,谢云南就像失了神智一样不停的呢喃着一个名字叫“云娘”的人,随后便昏迷高烧,不醒人事。
她曾试图叫醒他,却徒劳无功,只好勉强拖着他的身体,一步步向洞穴深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