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这样混时间也不是个事,不如读些书来的得好。”
“大人房间有书,我一会便让小厮去取些来,夫人自己挑选便好。”云溪也不追问,挽着白霜月轻快地跃了几步,有些高兴道,“我去替夫人点灯,等会沐浴后夫人便可读书休息了。”
白霜月点头,被云溪的步伐也带着心情雀跃起来,轻飘飘地随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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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阵雨总是来得突然,也效散得猝不及防,不过一夜过后,清晨又是天光大亮的放晴,整座庭院被雨水冲洗得焕然一新,带上了生命蓬勃生长的气息。
梳洗过后,白霜月找了处打扫过的亭子,由六月陪着坐在其中看书。
看的是些传说一类的话本,故事虽是有趣,但看多了难免疲倦。白霜月甚是好奇为何陆暮知书房中还会有这种“杂书”,莫非是特地为她准备的?但后来一想哪怕是首辅,也偶尔需要放松,只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罢。
她懒懒得翻到最后一页,读完最后一个字,合上书本,看向雨水冲洗后蓝得几近纯粹的天,问道:“夫君那边有新消息吗?”
“如若有了新消息,析言回来禀报,夫人不用太忧心。”流月在身侧轻轻给白霜月扇着风,风儿轻柔地吹到白霜月脸上,抚得她有些痒。
白霜月点了点头,又轻轻拨弄片刻书页,站起身来正欲朝那头走去,便从树荫的缝隙中瞧见析言正急匆匆朝这头赶来。
“析言回来了?”见到来人,白霜月是又惊又喜,连流月都顾不上便上前迎接,刚碰面便立刻问道,“夫君怎么样了?”
她语调中的急切旁人听得分明,析言瞧着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微微一笑,缓缓摇头道:“夫人当真是好关心首辅大人,夫人和大人比翼连枝、抗俪情深,想必大人知道后定会感动至极。”
“……说正事,别打岔。”白霜月听到她这打趣般的话语,没忍住脸上泛起微红,微嗔道,“说的是三皇子那事,怎么样了?”
“夫人放心,目前京中谣言已基本平息,以后出门再也不会有人敢妄议夫人。”析言换收起微笑,又换上了往日平静不带波澜的面孔,“至于三皇子那边,他们还不能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浪。”
“太子是在我们这边的?”虽然早有猜想,但如今听到这个消息,白霜月还是切切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析言抬眼看向白霜月,道:“其实应该说,是我们在太子殿下那一边。”
她停顿片刻,语气沉了下去,依旧冷静道:“不过这宫中的风云瞬息万变,从来不要想着能依靠谁是最好。”
听到这话,白霜月原本略微放下的心又悬起。
她突然想起陆暮知皇帝义子的身份,这身份或许在外无人知,但对于宫中的皇子大臣来说自然不是秘密。
太子和三皇子的斗争目的,无非便是争储夺权,而如今陆暮知不仅是皇帝器重的义子,还是年纪轻轻便权倾朝野的首辅,这样的人,如何不成为其余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无论陆暮知站队哪一方,都必定是腹背受敌、夹缝生存。那日是三皇子搅弄的风云,又不知有多少人在其后暗流涌动,妄图找到某个突破口将陆暮知的权势撕裂开,好在其后顶上从中分一杯羹。
想到这里,白霜月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宫中,不狠如何能站稳跟脚?
“宫中谣言是如何平息的?”白霜月问道,她想起那日有人说过,宫女太监十分嘴碎,这些人口中的谣言就像风一样,不知来头也不知去向,最难止住。
“那日在御花园的宫女和太监,夫人还记得吗?”析言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过是拔了两人舌头,再将他们悬在宫人必经的门梁上示众罢了,怕死的自然不敢再乱说。”
虽然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答案,但听到回答时,白霜月胳膊上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天茗阁阁主呢?”她继续问道。
析言见白霜月脸色不好,停顿片刻,还是说出了口:“那阁主收了银子,所以才在夫人来时通知了张丞相一伙人,不过张丞相好像在此前对于他们的计划并不知情。”
“所以,”白霜月眉头微蹙,咬了下唇,“一开始想到这个计划的是……”
“应当是白国公。”析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