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月霎那间被二公主这话问到了,好半晌才喃喃道:“心悦......多年之人?”
二公主观察着白霜月的表情,语气颇有玩味道:“是啊,陆暮知许久之前就与我说过,他心悦一位女子多年,只可惜貌似是单恋,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女子是否喜欢他。”
白霜月不知二公主为何突然和自己说这些话,但她听到这些,心里却仿佛被一根突如其来的刺扎到了似地,一瞬间刺得生疼。
陆暮知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竟也会心悦于女子而不言?
那被他爱慕的女子,想必定是德才兼备又容貌倾城,非寻常人家女子能比拟的罢。
些许莫名的酸味从心头涌上全身,好半天过去,她才勉强回答道:“身为妻子,夫君的私事我自是不好过问。”
“你是她的妻子,也全然不在意他心里有别人?”二公主似是好奇,偏着脑袋问道,“没有想过找陆暮知问一问?”
“从前我不知道这些,如今知道了,又何必过问?”白霜月心中仍难受着,但依旧装作表面淡淡道,“身为人妇,职责便是服侍好夫君,打理好陆府,哪怕他曾有爱慕之人又如何,说不定如今早已不喜欢了。”
“不不不。”二公主笑着伸出食指,在白霜月眼前摇了摇,悠悠道,“陆暮知这人我最了解,他一旦确定了什么东西便不会变,哪怕是南墙也不撞破不罢休,他既然跟我说喜欢那女子,便会一直喜欢。”
说着,她叹了口气,缓缓道:“只可惜,那女子貌似现在都没发现陆暮知心悦于她。”
白霜月心下酸涩,不想再听有关陆暮知的事情,她收敛情绪,朝二公主道:“公主殿下,现在宴会上人估计都来齐了,若是公主迟迟未到恐怕不妥,我们需快些赶去。”
“走快些便是。”二公主看出了白霜月内敛的情绪,便也不再为难,“你需走在我前面,不然被别人看见你在我之后到,会说你姗姗来迟,不懂规矩。”
“多谢二公主。”白霜月躬身道,“那臣女便在这儿提前祝福二公主诞辰吉祥,福寿安康。”
说完,她急忙向前走去,脚下似要生出火星子般步伐匆匆。
看着白霜月前行的背影,二公主笑了笑,捻着手腕上的佛珠,喃喃自语:“陆暮知啊陆暮知,你这心悦之人可真是块木头,只怕未来还需走好长的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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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的宴会地点在寝宫后的大殿上,白霜月到的时候,其余朝臣女儿都已经落座,交谈甚欢。
她顺着指引落座,因走得匆忙而有些喘气,便拍着胸口顺气,静坐片刻便想起方才二公主的话,嘴里又泛出些酸来,吃了些许切好的蜜桃才堪堪压住酸味。
白霜月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自知不过是公子好心帮助才得了首辅正妻名号,就算陆暮知有心悦的女子又与她何干?陆暮知身居首辅之位,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若是来日那女子允了他,白霜月身为正妻还得帮着他娶亲纳妾才是贤良淑德,怎能生出怨言?
莫非......她是做了和当年何母亲一样的梦,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罢?
白霜月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摒弃掉这些莫名的念头,往嘴里塞着吃食转移注意力。
寻常富商人家无妾的都甚少,更何况一品朝臣,哪怕陆暮知自己不强求,皇上也会时常赏赐美姬,如今陆府后院是空无一人,可谁又能保证以后?
有了母亲的前车之鉴,她不敢、也不应该生出过多奢望。
白霜月心中苦涩难以排解,只得不断朝嘴里送着水果糕点,却只觉任何东西到她口中都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宴会过半,饮茶赏曲的臣女们吃着点心闲聊,跳贺寿舞的宫女鱼贯而出,身子婀娜,台下众人纷纷朝二公主敬杯祝贺,吹捧的话一套接着一套,二公主表面笑着一一回应,心中却无丝毫波澜。
她眼神时不时瞥向白霜月的位置,对方夹杂在臣女之间,也偶尔举杯祝贺,但明显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二公主抿唇一笑,起身朝四下敬一杯茶,缓缓道:“本宫有事先出去一趟,诸位妹妹在此喝茶闲聊罢,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到御花园走走,本宫不久便回来。”
众人皆诺,二公主被丫鬟扶着从后门出去,背影渐渐消失在殿内,殿中臣女皆是好奇地窃窃私语,猜测二公主突然离开是前往何处。
白霜月吃了不少点心,又灌了许多茶,此刻只觉撑得慌,便准备起身走走消食,顺带消解一下烦闷的心情。
顺着石板路慢悠悠地走到方才的御花园中,她在花园拱桥那头看到了一座亭子,亭后是一片开着荷花的池塘,与陆府的极为相似。坐到亭中石凳上,白霜月双手撑着头看向墨蓝色的天空,只想将自己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做。
只可惜无论如何暗示自己,她心里依旧惦记着二公主的话,怎么想怎么不快,但又觉得这不快来的莫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