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
我已经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了,胜利似乎就近在眼前。
伊尔迷好像和我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在意,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他,脑子里在想他家里好像挺有意思的……要不要继续往下查探呢……?
想到一半,伊尔迷说他又要去工作了。
我笑着送他出门:“工作顺利。”
他却没有走,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打算回房,但突然想起来之前预订的书今天就要到了,我得去一趟城里,于是只好折返,叫住伊尔迷,问:
“你能载我一程吗?我要进城。”
和我们第一次遇见时不同,他换了一辆更加不起眼的车。
我没有驾照,从来不亲自开车,只能劳烦别人载我。
伊尔迷没有拒绝我,他本来也没有拒绝我的理由,我坐上了他的车,一切本来都很顺利,直到路过转角的时候,道路变得陡峭,汽车颠簸着、颠簸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只相当庞大的魔兽堵路。
这下麻烦了。
我想,我们得在这里等着这只魔兽离开了。
脑子里才蹦出这个念头,伊尔迷就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干脆利索地用一眨眼的功夫把魔兽扔出去了。
我:“……?”
他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座位上,我忍不住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勉强自己笑着道:
“真厉害啊,那只魔兽应该很重吧。”
“是吗?”伊尔迷开着车,目不斜视,“我经常干体力活,感觉不到呢。”
“真的很厉害,”我重复,“……感觉你甚至可以把铁片掰断呢。”
伊尔迷没有接话,车窗没有完全关闭,呼呼的风声灌进了车内。
“你想表达什么,塞西?”过了一会儿,我才听见他这么问我。
念压从他的身上溢了出来,他大概有意识地控制过,刚好掐准了一个让我难受却不会窒息的度。
有那么一瞬,我仿佛又回到了刚见到他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他好像马上就要杀了我,但又好像在给我机会。
形势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误以为胜利就在眼前,但是棋局之下,暗流其实仍在涌动。
没有人说得清平静无澜的水面下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不想表达什么,”我收回了试探的触角,无辜地道,“只是突然想到这个比喻。”
他却拧着眉头,对这个答案好像不太满意。
我又问:“就是一些很普通的联想而已……你不会这样吗?突然联想到什么……?”
一边说着,我一边注意着他的表情。
“可能因为我会给雷诺安他们提供一些分析帮助的原因,我经常会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一些案件,你知道吗,之前有过一个犯人差点就要逃跑了,多亏了雷诺安马上把他和自己拷在了一起。”我絮絮叨叨地向他讲述案情,“所以我刚才就在想,如果是你,说不定能把手铐挣开。”
他如果记得我曾经用铁链绑住他的事情,就一定会对这个故事有所反应。
但没有。
我等待了一会儿,伊尔迷的表情还是带着点疑惑:
“这个故事有什么特别的吗?你想用手铐拷住我?”
……他不记得。
假设他记得,他也想和我假装没有这回事。
这根本说不通,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这么纵容我对他进行冒犯。
我不理解。
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