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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那本用来杀人的手放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整个背部都忍不住想要绷紧起来,但我忍着,按压下这种冲动。
“塞西……”
我听见他喃喃道。
这次我终于能够回应了。
“怎么了,”我问,“伊尔迷?”
“我有点头晕。”他坦率地低声道。
我假装忘了自己砸了他三回的事情,关切地问:“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吗?”
他没说话。
我抬起脸,伸手去揉他的脑袋,轻声道:
“要好好休息哦。”
他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反抗和躲避的意思,只有在最后我打算收回手的时候,握住了我的手腕。
“再揉一会儿。”他对我道。
我顺从地答:“好。”
房间里一派温馨,谁来都想不到,几个小时以前,我们俩还在这里互殴。
现在伊尔迷成了乖宝宝,我比他还乖巧。
除了那支被我扔进水里的手机,和被敲出坑洼的面包机,一切都很好。
“好一点了吗?”我问伊尔迷。
他说:“还好。”
我暗示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他眨眨眼睛,想了想,然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了。
我想着终于把人应付走了,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第二次催眠时效会延长,我可以四十八小时以后再找他。
结果刚想要懈怠,准备躺下来,背后就升起熟悉的寒意。
伊尔迷去而复返,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我。
我:“……”
他:“我走了。”
我试着问候:“……路上小心?”
他这才点头,关上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只有间隔了一阵以后,大门发出的“咔哒”一声响。
像鬼魂一样。
根本无从辨别他到底去了哪里,又会出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