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听着石太医的话,万太医愣了会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盯着那张方子,冷不丁地道:“自然是听陆大人的意思了。”
“万兄何出此言?”石太医原以为他们是一条心的,这药方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数百人的性命说没就没了,活着总有一线生机,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开始劝说自己来了,让石太医露出几分错愕。
“陆大人这方子……或许还真有些可行性。”万太医明白他的质疑,随即将手里的药方递到了石太医跟前。
这药方虽说还没人亲自试过药效,可他们都是懂医理的人,仅从陆知杭写下的辅药就能看出对方是有些奇思妙想的,并且还有一定的可行性。
这几味药看着平平无奇,加在一起却相辅相成,除了提炼黄花蒿让他们有些不解,但比之他们先前认为的胡闹,这位陆大人的门道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深多了。
果不其然,石太医在研究了良久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喃喃自语:“倒还未曾想过这样用药。”
“你如今觉得,是否该依陆大人的意?”万太医抚过长须,笑了笑。
闻言,石太医脸色有些燥热,挣扎过后还是撇下了脸面,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大地大,还能有病人的性命更大的事情吗?既然陆知杭的这张药方有可取之处,何不放开膀子一试,成了……他们这一行人定会名垂青史。
疟疾是亘古不变的难题,而这祸害无数百姓性命的恶疾被他们解决了,名望之大,光是想想就让石太医呼吸急促。
在众太医勤勤恳恳配比药方,几乎窝在疠所内寸步不离守着那批喝下新药的病人时,陆知杭同样忙碌着彧阴城内的大小事务,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城中几个县的瘟疫,但其他事情他又不可能全都放任不管。
“这预防措施做得如何,可有落实到家家户户中?”陆知杭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在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后顺口问道。
疠所试药的重任交给万太医他当然放心,只是其余地方也不能松懈了,他这两天除了疠所就是往府衙跑,连抵达彧阴城,该给云祈报的平安信都来不及写,虽说主要原因是写了他也不确定这只进不出的地方,能不能把信送出去。
方同知见他提起这事来,连忙堆笑着脸上前回话:“这瘟疫事关整座彧阴城,官府办事自然是不遗余力,哪里敢松懈,莫说落实到家家户户,就是那些无家可归之人都有人安排。”
听着对方拍着胸脯保证,毕竟是彧阴城二把手发的话,陆知杭直接信了大半,他唇边翘了翘,温声道:“手边的公务都处理完了,正好去见识见识你这差事办得如何。”
说罢,他拍了拍身后的衣物,起身就要往府衙外走去,别看陆知杭生得清隽文雅,身量却是一等一的高,站立如屹立不倒的青松,得体大方的举止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可方同知望着那身姿挺拔的上司,非但没有为他不俗的气度倾倒,反而脸色一垮,含糊道:“知府大人劳累一天了,身子要紧,不如先休息休息,明日再去瞧瞧?”
按理说,办了好事都是抢着向上司邀功,何曾见到推脱明日再去的,陆知杭乌靴稳稳当当地停在门槛边,一双止水般清淡的眸子定定地端详起方同知,语气听不出情绪来:“明日还要到疠所中去,另需审理龙帮一众人,怕是抽不开身,就今日吧。”
方同知见他去意已决,眼底隐隐划过一抹焦急,迟疑道:“陆大人体恤爱民,下官佩服不已,可城内瘟疫还未彻底消除,冒然到那些街巷中去,万一哪处疏忽了,岂不是……”
“方同知不是说这措施都落实到位了,怎还担心本官染病?”陆知杭眉头一挑,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莫名让人觉得严厉了不少,“莫不是弄虚作假?”
乍一听陆知杭最后说出的话,方同知身形踉跄一下,险些就跪下了,他哭丧着脸,诚恳道:“大人,下官哪里有这个胆子,如今彧阴城瘟疫未除,就算不爱治下的子民,也得顾及家中老小,这病不就是活阎王,城中除了心存死志之辈,谁家不是盼着瘟疫快些过去?”
方同知所言不无道理,现在的彧阴城就是座死城,里边的人插翅难飞,不想求死的话,唯一的法子就是将城内的瘟疫彻底灭绝,否则长此以往下来,总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你既然尽心尽力办事,又为何怕本官亲身前往街巷中巡查?”陆知杭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波澜不兴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方同知的视线猝不及防与陆知杭撞了个正着,身子哆嗦了下就径直跪了下去,双膝重重落在地板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陆知杭的脸色,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瘟疫持续半年之久,早就把彧阴城的府库存银都掏空了,不是下官不愿,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闻言,陆知杭双眉紧紧蹙起,从方同知的神情上他竟看不出分毫作伪,但对方所说的情况又与他自己得知的有所不同,陆知杭入主彧阴城的时间不久,又有诸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