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鼓舞士气。
只是他们人数本就逊色于对方,更何况几十人都做了伪装,在密林中稍一晃神就容易被那身衣物迷惑住,留下断后的十几人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除了牺牲生命,为皇帝争取些许逃命时间,毫无价值。
皇帝骑着□□的马,使劲扬着手中的鞭子,哪怕披头散发没有半分帝王的威仪都不在乎,他边驾着马边回首看向那群人追上来没,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将士们接二连三的倒下,心仿佛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他非是心疼那十来人的性命,而是恼怒于他们的不中用,说是拖延,实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咽了气,皇帝方才携着众人跑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身后的刺客就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群人怎么骑着马?”张景焕听到身后猛然传来的马蹄声,回首一看,顿时惊呼道。
“怕是李将军他们都糟了难,马匹被这些贼子截了去。”宋元洲同样脸色不好。
“不稍片刻,这些逆贼就该追上来了,如今朕身边就这十位将士,焉有抵抗之力……”皇帝听着自己的左膀右臂沉重的话,脸色阴沉道。
他们说话的功夫,那数十位绿袍刺客又离他们近了几分,手中的刀剑在斑驳陆离的光晕下熠熠生辉,入了皇帝眼里却是催命符。
“陛下……实在不行,只能让剩下的这十位将士留下来拖延时间,不然我等绝无可能逃脱。”宋元洲是文官出身,哪怕晏国人因为与汝国的世仇,有强身壮体,骑射等传统,也抵不住他疏于锻炼,更别说一大把年纪和一群专精此道的刺客相比了。
“现今援兵无望,他们十人走了,若是抵不住,朕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皇帝盯着逐渐逼近的刺客,屏住呼吸道。
张景焕拭去额角冒出的冷汗,又何尝不知皇帝的顾虑,他喟然道:“陛下,我等只能尽力让这马匹跑快些,可不牺牲这些将领,莫说是以后,现在就要折戟在此了。”
“若是到了最后关头,我也可以弃了性命,只要父皇能逃出生天。”云祈苍白得病态的脸上透着几分凝重。
“祈儿……”皇帝眼眶有些许的湿润,可现在不是感动这些的时候,再不做些什么,身后的刺客就真要把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皇帝指着护在身后的侍卫,狠戾道,“你们都留在这断后,朕必不会亏待于你们的亲人。”
纵使有再多不愿,那些将士被安排好了命运,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刀光剑影,陆知杭看着那些主动停下,誓死拼杀的将士,不自觉抱紧了云祈几分,夹着马肚朝前而去。
只是没到时候罢了,山穷水尽时,莫说是张景焕、宋元洲之流,就算是云祈都会被皇帝当做棋子抛弃,陆知杭心里对这结果好似明镜般清楚。
那十位被皇帝亲点在身边护驾的将士皆是其中的精英,有了他们在后边拦路,不稍片刻,他们果然见不到那些刺客的人影了,可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刀剑碰撞声隔着一段距离仍是传到几人耳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危险还未彻底解除。
“父皇。”云祈忍着肩膀的痛楚,轻声开口。
皇帝正忙着逃命,听到云祈的轻唤也只是百忙中回了个眼神,他现在的每根弦都系着身后的刺客,何时会追上来取了他的性命,哪里顾得上云祈。
“再过不久,那些将士们败了,逆贼必然就追上来了,我等离营地还有好一段距离,怕是难以逃脱。”云祈哑着嗓子,说道。
“……”皇帝皱了皱眉,哪怕明知云祈所言有理,仍是被他这话说得愈发烦躁起来,他张口就要呵斥几句,却被云祈接下来的话惊得羞愧起来。
“那些逆贼都是冲着父皇而来,不如父皇将这外袍罩在儿臣身上,由儿臣替您引开这些贼子如何?”云祈垂下眼眸,遮住漆黑瞳眸里的寒意。
“不……”行。陆知杭听着他这不要命似的建议,不假思索地便想拒绝,袖口就被云祈轻轻拉了拉。
“这……”皇帝神情明显有几分意动,但云祈是盛扶凝的‘女儿’,虽说他一直怀疑对方是他的徵妃与云岫的私生子,可那也是救过自己命的人,就这么弃了多少有点不近人情。
“父皇,再晚些就来不及了。”云祈一副舍己为人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左右丞相羞愧地低下了头。
坦白讲,他们拼搏半生才有了如今的荣华富贵,就这么白白替别人死了,哪里肯甘心。
“公主……你不要命了吗?”陆知杭眼底一沉,在他耳边沉声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云祈轻声开口,眸中波澜不兴。
要不是四周足够嘈杂,皇帝目视前方驾马,他们又是贴着耳朵说的,哪敢当着面谈这些。
一行几人在最开始的人荒马乱中早就散了个七七八八,现在跟着皇帝逃命的除了云祈外,就只剩下左右两位丞相,还有自己了。
陆知杭费尽千辛万苦才得以再次接近云祈,有了现在的进展,哪里舍得对方就这么去送死,可这些人的决定他左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