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圈圈,小声道:“公子,可否带上我与你一起上京呢?鼎新酒楼的业务正好还没到晏都,我可以……为您多赚些银子。”
“你想去,那便去吧。”陆知杭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直接应允了。
闻言,陆昭猛地抬头,脸上的喜色无处遁形。
“公子!”
至于归途是晏都,那又如何呢?
陆昭悄无声息地摸了摸缝在袖口里的物件,内心毫无波动。
“此番前去晏都,春闱若能中榜,就得看朝廷怎么任职了,要是铩羽而归……我就快些赶回来,等着三年后再探一探这杏榜。”
陆知杭见张氏眼底泛起了泪光,知她心里的不舍,柔和了几分嗓音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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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两年多以来,陆知杭总觉得自己不是在去往下一处目的地的路上,就是盘算着何时到别处去。
在交通不便利的古代,硬是让他在几处地方来回往返,回到凤濮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眨眼睛就又踏上了前往晏都的路途。
与第一次离家的心境不同,这一趟晏都之行,心里不知为何溢满了期待。
是向往繁荣昌盛的一国首都,还是因即将春闱而忐忑不安,陆知杭说不清,他满心满眼的就想到那去,就好像有什么人或物在等着他一般。
“师兄可曾去过晏都?”陆知杭难掩激动,掀开帘布问了起来。
阮阳平原本正闭目养神,见陆知杭都上马车几日了,不见累不说,还有越来越欣喜的趋势,无奈道:“去过,路上掉下块牌匾,砸中的人都有个一官半职,皇亲国戚遍地走。”
“呵……”陆知杭轻笑一声,被阮阳平这满满敷衍的话逗笑了。
他这几日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雀跃,这感觉来得奇妙,左右也没坏处,就由着来了,省得赶路疲乏困顿。
陆昭见自家公子罕见的失了几分沉稳,眸中透着几分不解。
“你那文章刊印在鼎新诗集后,不少人见了赞不绝口,不过三日就在江南广为流传了。”阮阳平闲来无事,翻起自己印好的诗集,打趣道。
“你倒是会说好话。”陆知杭眉头一挑,回了句。
广为流传就属实是他师兄夸大其词了,大受好评是真,但比起其他声名远播的才子,他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真要沾沾自喜才是愚昧。
当然,这对于一位头次把所写的文章刊印在诗集的人来说,有这等美誉已经算是不错了,哪怕沾了他师兄和鼎新酒楼的光,才有不错的传播媒介。
两人在马车里说说笑笑,这一趟的路途虽说比长淮县到凤濮城还要远一些,但架不住阮家财大气粗,方方面面都用银子堆积到了最好。
不过,与现代的交通设施相比,还是差上不少的。
在阮城组建派遣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赶了将近二十天后,就是再好的条件都架不住长时间的疲劳,陆昭身子骨算不上硬朗,很快就发起了烧。
“一会差不多就到水梁城了,届时再休整几日,先等陆昭病气走了再说。”许是看出了一行数人脸色都不太好看,阮阳平出声打算给众人来一剂强心针。
陆昭自小颠沛流离惯了,坐了近二十日的马车,为了赶路偶尔还日夜兼程,这会早就累得头晕眼花了,听到马上就能到城池歇息,暗淡无光的眸子骤然亮起。
“水梁城离晏都还差多少里路?”陆知杭喂着陆昭饮下水囊里的水,顺便问了起来。
“若是快马加鞭,只需半日,以我们这车队前些时候赶路的速度而言,得要一、两日。”阮阳平摆着手指头估算了会,说道。
水梁城乃是离晏都最近的一座城池,要不是他们为了赶路舟马劳顿,又多了位病人,说不准咬咬牙就在马车上歇息,不绕道补给物资了。
阮阳平说一会就到水梁城了,这话竟一点都不虚,几人还未开始谈论几句,浩大肃穆的古城就赫然出现在眼前。
沉重的马蹄拖动着车厢朝城内疾驰而去,落在道上扬起一层沙土。
手下随行的家丁护卫在水梁城内找了间客栈歇脚,随后就去卸货了,唯有车厢里的几人神色略显疲倦地扶着病人进了屋。
“去请大夫没?”陆知杭替陆昭捻好被角,朝身边的夜莺问。
这侍女他用惯了,也最合他心意,哪怕到晏都都不忘了带上。
“回公子话,阮公子手底下的护卫去请了。”夜莺沉声道,把刚刚打好的水放在桌上,拧好水渍将软布敷在陆昭的额间。
“好。”陆知杭点了点头,轻声应下。
陆昭生的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路上奔波劳累病气入体,好生调养要不了命,在大夫诊治开了几服药,陆知杭看过药方,确认无碍后就各回各的客房歇息了。
“你先照看几日,暂时不用伺候我。”陆知杭淡声吩咐。
夜莺行了礼,低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