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云泥之别,再无情感上瓜葛的可能性了。
“寻我何事?”陆知杭眉头一挑,问。
他这会正与师兄讨论乡试的事宜,再过半月就到了入贡院的日子,当然得做一下最后的冲刺。
阮阳平几年前可是有过参加乡试的经验,还一举夺得次名。
“严公子携着魏公子来拜访公子了,可要一见?”张铁树低着头,小声道。
“哦?快请他们到堂前坐下。”陆知杭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严天和这会十七岁的年纪,也不知长成何模样了,魏兄一年来又长进多少?
陆知杭原先是准备过几日再去拜见,没成想两人的行动倒是快。
“严公子和魏公子?”屋内的阮阳平放下书卷,好奇地问。
陆知杭迈过门槛,给他师兄腾了空间出来,边往堂前走去,边解释道:“是我在县学时结识的同窗。”
“一载不见,还急着拜访师弟,关系应是不错了。”阮阳平笑了笑,随他一同下去。
陆知杭轻轻颔首,在瞥见他师兄周正的脸时,突然想起来:“我那两位好友,可是对你推崇备至。”
毕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文采,声名远播之人,哪里会不让同辈钦佩呢?
阮阳平在诗词一道的水准,已是到了他们望尘莫及的程度,别说是嫉恨了,就连攀比都不敢与对方放在一块。
“哈哈,我记得师弟方才来符府时也是如此说的。”阮阳平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笑道。
“我对师兄才学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陆知杭面不改色地赞叹道。
“你催我同你一起读书时,可不是这副面孔。”阮阳平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
陆知杭和阮阳平谈话间,已经并肩走到了前堂,两位身着长衫的男子正挨着坐下附耳说些什么,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纷纷侧目。
“陆止!可让我好等。”魏琪见到那张熟悉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打趣道。
这陆止一年过去,身量拔高不少,就连往日稚嫩青涩的五官都愈发的俊朗了,一年不见,乍一看还是会为对方的样貌惊叹。
见魏琪上前,陆知杭的视线在他的身上顿了顿,他走时对方就已经二十三、四岁了,一载的功夫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反倒是严天和差异极大。
上次离别,严天和比陆昭高不到哪去,这会已是到了他耳尖的高度了,从稚气少年脱胎成了青少年。
“魏兄,严贤弟。”陆知杭朝他们作揖,声如温玉。
“一年不见,陆兄风华不减当年。”严天和板着的脸,在见到陆知杭后,掀起了点笑容。
“天和身量这会却是比之魏兄也不遑多让了,就是不知这学问有无长进。”陆知杭一手背过去,笑道。
严天和眉头一挑,并未因一年未见而生疏,说道:“魏琪自然是不成,我却是有了与你一争高下的本是,今年的三甲,定见我严天和的姓名。”
这话说出来有些大言不惭,但考虑到是从严天和口中说出,倒不奇怪了。
魏琪没想过这严天和吹嘘就算了,顺带着还要踩自己一脚,顿时就炸毛了:“你说谁不成呢?就你还三甲?”
“去年与陆兄定下桂榜争高下后,我可是分毫不敢怠慢。”严天和正色道。
“我意在解元,天和觉得三甲足以,我俩心气都有了差别。”陆知杭叹了口气,拐弯抹角了起来。
“那就争个解元。”严天和丝毫不怯。
听着好友们的目标,魏琪险些没被口水噎死,见两人说完齐齐望向自己,讪讪道:“我……我能中个举人就成。”
几人说说笑笑,严天和的目光落在了阮阳平的身上,总觉得这人有些不简单。
陆知杭发觉他的视线,拍了拍他师兄的肩头,笑道:“这位是我师兄,阮阳平。”
“噗——”魏琪一个没忍住,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阮……阮阳平?”严天和磕磕绊绊地重复了一句。
擦好身上水渍的魏琪多瞧了几眼阮阳平,打哈哈道:“阮兄,你这名讳倒是与那大诗人一模一样啊。”
“不是一模一样,就是魏兄想的那位阮阳平。”陆知杭见他们这滑稽的样子有些好笑,补充道。
听到这话,不论是魏琪还是严天和,皆是一个趔趄,面上大惊失色,恍如梦中。
“失敬!失敬!竟不成想您就是阮大才子。”魏琪连忙整理好衣裳,跑上前恭敬地作揖。
严天和望着阮阳平的眼中异彩连连,忍着激动道:“阮……阮先生,在下时常捧读您的诗书,对您的才学敬佩不已,适才眼拙,竟怠慢了,实在是懊悔不已。”
“区区小事,两位兄台也非诚心之过。”阮阳平嘴角含笑,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了。
“阮先生宽宏大量,我却是心中惶恐的,还请先生给我一个赔罪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