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竭尽全力把音量放大了些,可仍旧没有人应答。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眸色皆是一沉。
彼时远在地面的家丁大摇大摆的到处溜达,在途径冰窖时,眼力向来敏锐的他一把子就发现了那虚掩着的门没有关紧。
“这谁?做事这般不用心。”他嘴里嘟哝着,说罢就顺手把虚掩着的门从外边反锁住,见门已经关紧了才优哉游哉的又往别处去,嘴里念念有词道:“还好我心细,不然这冰窖门未封紧,明日老爷瞧这冰都化了,岂不是要问罪?”
他尚沉浸在做了好事的余韵中,嘴里哼着小调,一时没听清身后传来的呼救声,渐行渐远。
冷飕飕的冰窖内天寒地冻,除了透亮干净的冰块,只剩下了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玉立于此,与晶莹的冰块为伍。
“此处平日里除了取冰,怕是没人会途经。”陆知杭边敲着坚固的木门,边和云祈解释了起来。
“那岂不是要冷死在这。”云祈漆黑的瞳孔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森冷,犹如蛰伏暗处的毒蛇般。
两人如今的处境已经坏到了极点,这会刚踏入冰窖不久,还觉得这寒气凉爽宜人,等时间挪移,寒气入体后就该被料峭的酷寒吹得瑟瑟发抖了。
越靠近木门,呼哨而来的刺骨冷气就要越少一些,两人只能倚着木门,尽量离那发散着凉意的冰堆远一些,好保留体温。
这温度估计都有零下十几度了,寻常人不着寸缕在这待上两、三个时辰就能殒命,以陆知杭和云祈的身体素质也耐不住太久。
待在木门处唤了一刻钟都没得到回应,陆知杭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这会功夫过去,两人的四肢都染上了凉意。
“今日是中秋节,又这般酷暑,再等等说不准会有婢女来取冰。”陆知杭拢了拢身上的衣物,说道。
“合我二人之力,把这门破开如何?”云祈瞥了陆知杭一眼,微微眯眼冷声道。
与其在这坐以待毙,等着旁人来救,不如趁着还有些气力拼一把。
“……”陆知杭嘴角抽搐了几下,暗道不愧是男主,虽说在自己面前大多数时候都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芯子还是藏着血性的。
他的视线流连在木门上,这稳固性自不必说,以两人的力气能不能踹开是一回事,但不尝试就放弃了,也不妥。
“那就试试吧。”陆知杭收敛了神色,面上一派肃静道。
云祈生得一副雌雄莫辩的绝美容颜,身子更是颀长消瘦,单看这一身打扮只让人觉得是个身量高挑的女子,只是这仙姿玉色的大美人此时浑然不顾形象,提起裙摆就往厚重的木门踹去。
砰砰——
沉闷巨大的声响在冰窖内响彻,如有千斤巨石砸过,震颤了几下后纹丝不动。
“……”陆知杭余光瞥见哪怕是踹门都风姿绰约的云祈,眼皮一跳。
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怎么这般大,看来还是自己锻炼得少了,回去得加倍才是。
“赤手空拳果然还是不行。”云祈见大门岿然不动,眸中好似浸染了彻骨的寒意般,比之冰窖内的冰块都不遑多让。
“这冰窖的门乃是特制的,厚可达近半尺,踹得开倒怪哉了。”陆知杭摸了摸被他们踹过后的地方,沉声道。
“再试试。”云祈面上深沉难测,蓄力过后又与陆知杭尝试着把门破开,只是两人在此处费力了近一刻钟,四肢都虚浮了也没能把这门破开,松是松了些,可这进展着实让人绝望。
“不行。”陆知杭眉头蹙紧,望向脸色阴沉的云祈,正色道。
对着这木门钻研了一刻钟都奈何不得,两人皆是有些脱力,在原地坐下稍稍歇息了一会,方才冒出的细汗在那犹如寒冬腊月般的冷气中凝结。
“用铲子试试。”云祈墨眸微眯,冷冷道。
陆知杭掂量了几下手中小巧玲珑的铲子,只觉得要把这厚达半尺的巨门铲除,未免太为难它了。
只是如今顾不得那么多,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分可能性就要尝试一下。
云祈接过那支比成年男子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铲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后狠命地撞向门外锁的位置,只在那木门上破开了一小层木屑。
云祈见状,神情愈发冷冽了起来,朝着那处挥了几铲子也奈何不得,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只在那处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距离凿穿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来试试?”陆知杭见他情绪不好,放缓了声音,轻轻的从云祈的手中抽出那把铲子,只是云祈不行,他自然也没多大作用。
“符大人这门……倒是结实。”云祈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阴晴不定,阴阳怪气道。
“嘶……”陆知杭折腾得累了,顿时就感觉到了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气,不由抽气了一声。
源源不断的冰凉寒气纷涌而至,将原本温暖的衣物都粘上了严寒,贴着肌肤惊起一阵哆嗦,随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