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2 / 3)

言。

可让他饮下解忧是万万不能的,但不喝下解药,他迟早得死于毒发,如今第二次碎骨毒还未发作,仅仅第一次毒发的痛楚就让他有些受不住。

性命与陆知杭之间的抉择,云祈自然是选择后者,他担心这一次忘了,对方就再也不会与自己有瓜葛了。

虽说今日离别时,陆知杭破天荒地吻了他,云祈当然餍足,可还是止不住担忧他不过是一时脑热,过后就忘了。

王大夫匍匐在地上的身子一颤,这话可不兴乱说,以云祈的身份必然会寻几个有名的医者检验过后才会相信。

但这解毒的方法哪是那么好想的,王大夫埋头绞尽脑汁才在想到了一个不知能不能行的法子。

此情此景,不行也得行了,他咬了咬牙,掷地有声道:“此法虽不能根治碎骨毒,却可延缓毒发的时日,只是所需药材名贵,就是集齐了也得在下一次毒发前才能制成。”

“没有其他解毒的办法了?”云祈眉头一蹙,低声问道。

“没了。”王大夫沉吟片刻,无奈道。

这已经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还是他这几日在研究碎骨毒时,意外在先祖的手札中看到的办法,治标不治本,耗时耗力不如早些死了好,活着也是白白受罪。

“派几个大夫跟着他一起行事,倘若还敢再欺瞒我……”云祈眼底寒光乍现,说到最后,话音拖长了些,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了!”王大夫身子一抖,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云祈说完这话,身子突然没了力,脸色霎时间苍白得病态,袭遍全身的剧烈痛楚自骨髓处传来,就连表皮似乎都有些痛苦,恍惚着分不清究竟是哪处传来的,只觉得千万只蚂蚁啃噬,疼的人冷汗直流。

“药……”云祈咬紧牙关,费力喊了一声,而后踉跄着往那处铺满了软被的地方倒去,陷入一片柔软之中。

他上次毒发时痛得神志不清,挣扎中险些撞到利器,还是居流及时现身才免了危机,第二次已经准备得万事俱备,四周除了绵软之物再无其他。

王大夫这边还等着云祈的下文,结果就听到了阵阵压抑的闷哼,就连女声都维持不住,那低沉沙哑的痛呼听得王大夫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只是如今情况危急,他哪里有间隙想些有的没的。

因为解忧忘情的弊端,云祈今日没有独自一人在静室内等着毒发,而是先发落起了王大夫,哪怕事先已经喝下了缓解疼痛的药汤,敷上麻醉剂,彻骨的剧痛仍是有些抵挡不能。

“再给大人喝一碗。”王大夫顾不得礼仪,见他这模样怕是毒素过于猛烈,上次的剂量已经不管用了。

屋内一片手忙脚乱,只是云祈的劲着实大得过分,寻常人根本制不住,只得由居流捧着那温热的药汤到跟前,方才端到身侧就险些被云祈打翻。

这碎骨毒一旦毒发,身患剧毒之人疼得根本没有意识,如今才刚刚发作,云祈尚能忍受,可那一阵盖过一阵的疼痛让人有些控制不了行为,只想随意抓些东西发泄。

“你们先下去。”居流使劲按住云祈,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见云祈担忧身份暴露,用着所剩不多的理智维持着声线,连忙呵斥道。

阮城眼珠子转悠一圈,立马想明白了居流的意思,指着已经被那副惨状怔住的众人,沉声道:“听到没,下去。”

“是。”众人不明所以,连带着王大夫都被搀扶着出了门。

钟珂拴紧木门,后退几步,屋内仅剩的三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双眸嗜血的云祈,阮城哀叹一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解药呢?”阮城皱紧眉头,实在看不下去云祈苦苦支撑的样子,问道。

居流这边勉强给云祈灌进了一碗药,连忙远离了一下那处空地,回道:“在我这。”

他是云祈的亲卫,不隶属于阮城,与他说话的语气并未太过恭敬。

“给他喝下吧。”阮城权衡过后,试探道。

云祈的决定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幼稚,再如何,只要性命还在,忘了也就忘了。

“不行,殿下不愿。”居流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他不愿又如何,如今早已神志不清,喝下就都忘了,总比没命好,难不成你就看着殿下次次受这碎骨之痛?”阮城怒不可遏道。

“阮大人说得在理,你就让殿下喝下这解药又如何?总比疼死过去好。”钟珂实在看不过去,泫然欲泣。

“嗯。”居流应了一声,没有半分妥协。

“你!”阮城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只恨王大夫怎地不把药给自己,偏偏给了这个脑子转不过弯的人。

静室内的斗争直到两个时辰后才过去,许是这次的毒素比之第一次要猛烈得多,云祈煞白着脸色昏过去,直到次日午时才悠悠转醒。

他虽说痛得意识混混沌沌,但阮城和居流的对话还是隐隐有些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