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踩在那上边如有千斤重,被生生拽得骑不动,摇摆不定摔了好几次,后来他干脆狠下心自己琢磨,摔了一两次就学会了。
“那你到时教我可得护好了。”云祈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担忧道。
“嗯……”云祈听着身后还掐着嗓子的云祈,一时有些淡忘了对方实际上是个武力值颇高的男子。
自小偷着学习武艺,云祈的平衡性自然不需要质疑,莫说他头一次能否平衡好车辆,就是真控制不当,都能靠着极快反应稳住,哪里需要人护着?
载着云祈在江南兜风,陆知杭非但不觉得累,还在小巷中转悠了好几圈,到最后实在不行才绕道回府中,毕竟对方来此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消毒换药,正事还没做呢。
在换药时,陆知杭特意检查了一下云祈的伤势,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了,再过七日应该就能彻底愈合。
照着前几日的情形,在换好伤药后他便不再多管云祈,拿起陆昭新送来的账本核对了起来,上面井然有序的表格记账法赫然列在其中。
不过云祈光知道他在看账本,并不去看他上边的内容,倚着额角,在换好手上的药后,百无聊赖。
“你这鼎新酒楼中的菜肴莫不是也是你做的?”云祈见他在核算鼎新酒楼的账本,随口问了一句。
“嗯。”陆知杭应了声。
说是他创的不对,但是他做的也大差不差,毕竟上一世做惯了这些菜式,才能在如今派上用场教给符府上的庖厨。
“我的知杭原来还会下厨。”云祈嘴角掀起一抹兴致盎然的笑意。
在晏国中,会下厨的读书人可以说是不存在,大多觉得庖房乃是污秽之地,能到里头帮着妇人搭把手都是绝世好男人了。
‘我的?’陆知杭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这两个字上,微微蹙眉道:“不过稀疏平常之事。”
谁让他年纪轻轻爸妈就不在了,不自个做点饭吃就能点外卖。
“就是不知我今日能否一饱口福?”云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意思不言而喻。
他这几日没吃过顿好的,昨夜为了忍受碎骨之毒,至今不曾进食,哪怕有王大夫所开的几味中药内服,还有曼陀罗花麻痹,那彻骨的痛楚仍是让云祈不堪其负。
若是没有曼陀罗花,他甚至觉得自己今日能不能完好无损的来符府换药都是一回事。
“府上的庖厨手艺极佳,自然是能的。”陆知杭心下了然,却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轻声细语道。
云祈眉头一挑,而后长叹一声道:“吃不上知杭亲手所做的佳肴,这伤就疼痛难忍,几欲撕裂。”
他说这话时一副隐隐的神情,却不全然都是伪装,盖因想起了昨夜所经历的痛楚,下意识颤了颤。
“留下用晚膳?”陆知杭受不住他服软的模样,顶着那张‘盛予行’的脸,哪怕知晓他是装模作样,可又如何能狠得下心。
“那就叨扰了。”云祈唇角微微上翘,一改方才的萎靡,脸上的笑容在落日余晖下分外好看。
陆知杭顿了顿,眸色微深。
“你这缝合术出神入化,何不自个撰写医书?”云祈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态,视线落在自己被包扎得井井有条的伤口,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改明儿写。”陆知杭一怔,而后轻声道。
他确实打算撰写医书,这一年来每每有了空闲就会研究当初在长淮县买来的那本医典。
上次从王大夫那里听闻‘素微’一毒,入夜就在那厚厚一本的医典中翻找了良久,还真被他找着了,症状与他在云祈身上观测到的别无二致,心下就没太过忧虑了。
不过,他如今还没彻底吃透这个世界的一些药材病症,目前为止除了几味明显是小说设定的毒物和药材外,都与他所学的一般无二,倒是能先撰写一部分。
至少他记忆中,那些经过千百年传承改良的药方在晏国还是适用的。
“可需要我这伤者替你佐证?”云祈冲着他似笑非笑,逗弄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陆知杭眼底的柔和一闪即逝,在对方眉间结痂的伤口略过,关切道:“你那素微解得如何了?”
“已经无虑了。”云祈骤然闪过一丝狠戾,淡淡道。
他的手下已是快马加鞭到了晏都,如今应是在折返的路上,估摸着两日内王大夫就能配出解药来。
再让他多受几次那剧痛,只怕曼陀罗花的剂量还要再加上两成,否则绝无清醒的可能。
只是这事的幕后主使是谁,云祈还未彻查出来,抽丝剥茧之下寻到凶手,他必要让对方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闲谈之间,日暮西山,天色渐晚,符府内的庖厨早已做好了晚膳,寻常这个时候云祈已经回了淮阴山庄,只是近些时日情势险峻,牵扯到太子一党贪污的大案,就连他额间的伤都无人关心,事先编造好的谎反倒用不上了。
因着云祈想吃一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