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并不奇怪殿下为何起了疑心,先不说那小厮心虚的模样就惹人可疑,真正让两人心知肚明这话就是推托之词的原因简单得很。
他们适才乘着马车赶往符府时,路途上就遇到了骑着自行车的符元明,除了跟了个护卫在旁边小跑,担忧符元明摔着以外,别无他人,又怎么可能是小厮口中,陆知杭和符元明一块拜访故友去了呢?
“躲着我?”云祈低眸敛目探向窗外,深深地打量着朱红清幽的府邸。
他这几日除了闹市中的一眼,根本没有再和陆知杭接触过,最后一次分别对方还恋恋不舍,是何处出的问题呢?
若非要说出哪里不同寻常,大概就是沧溟客栈和故人的‘巧遇’了,难不成是那死断袖搞的鬼?
估摸不准就是对方从中作梗,可以他对陆知杭的了解,对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用情至深,哪怕是阮阳平上次说了那样的话,陆知杭都耐着性子亲自询问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被外人三言两语就挑拨离间了?
符府中,小厮在打发完云祈后就立马谄媚的跟夜莺邀起了功,侍女转头就到了陆知杭的院落中。
瞥见那偏居一隅,看似读书,实则出神的清隽书生,夜莺知他心头惦念着什么,小跑着过来禀告道:“公子,盛姑娘已经走了。”
“……好。”陆知杭瞳孔一缩,拿着试卷的指尖攥紧,半响后才淡淡道。
话音刚落,他又继续捧着试卷阅览了起来,可这一字一句看在眼中又觉得有几分悬浮,直叫人静不下心来。
他大概是昏头了,事到如今还在想男主,明知是不可为,心就是无法彻底冷下去。
陆知杭长舒一口气,狠命把他记忆中明艳的女子冠上云祈的脸,心动顿时就碎了,四大皆空,只想孑然一身。
在一番挣扎过后,总算勉强静下心来看闱墨了,他正好看完三份之时,又来了客人。
“公子,阮公子来了。”夜莺道。
“师弟在看什么,这般入神?”阮阳平眼珠子转悠一圈,好奇道。
在说完这话,他的视线就放到了摆放在桌案上的试卷,一打眼就瞧见了自己当年在乡试中所作的卷子刊印版,心情不由大好。
“师父让我今日把这些闱墨钻研明白,不知师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陆知杭的视线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停滞,无奈地看向眼前一沓的闱墨。
阮阳平心下了然,拍了几下手中的水墨扇,随口道:“木匠铺那里有些事情需要师弟解决解决。”
“要紧吗?不急的话就明日吧。”陆知杭看书的动作一顿,反问道。
“不急的。”阮阳平显然注意到了陆知杭的顾虑,悠闲道。
“嗯,那明日我再去看看。”陆知杭放下心来,又对着伺候在边上的夜莺道:“替师兄切壶茶。”
“是。”
“师弟,我们这自行车如今五日过去堪堪造了二十辆,人手还是有些不足,空了好几处的地,已经遣人去招募几个木匠了,链子的话多加了点价钱,想必人手够的情况下,应是跟得上的。”阮阳平坐在一旁,百无聊赖道。
“师兄与官府那边的合作谈得如何了?”陆知杭沉思了会,问道。
“我和我爹说了,他前两日刚替我问了几句,后面会派些官吏商谈考察,要是没问题,估摸着会从我们这买一些试试,好用的话怕是能长期采购。”阮阳平说起这事眉飞色舞。
他上次和他爹说起自行车时,对方还不以为意,在后来陆知杭骑着上街见识一番后才重视起来,帮着一起牵线搭桥。
“那就好,如今正是起步阶段,万不可松懈。”陆知杭面上掀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叮嘱道。
他们如今造出的这二十辆自行车,规格各异,其中三辆拿去送了人,阮家那边要了两辆,剩下一辆则给了符元明,就当是给老人家锻炼身体用了。
除此之外的十七辆,抽调了五辆专门给鼎新酒楼送餐用,如今送餐的人手不够,还未在凤濮城掀起热潮,等到后面步入正轨了,需要的量就大了。
真正拿去卖的不过十二辆,因着部件采用的材料不同,价格差异极大,上至十两银子,下至五百文,利润实际上也不少。
只是他们还未量产,订单就足有一百多单之多,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买了自行车的人自发的宣传,数字还在逐步往上增加。
无怪乎阮阳平想要多招募些人手,要不是一开始的时间太短,估计就不会有这等烦恼了。
“师弟,不如我替你讲解一二?”阮阳平占用了陆知杭不少的时间用来谈论自行车和酒坊的事,在极大程度上打扰了陆知杭的进度,见他看得双眉紧蹙,主动请缨道。
闻言,陆知杭眼睛一亮,苦力不要白不要,当下也不推辞,连忙谢道:“那就麻烦师兄了。”
阮阳平为了后年的春闱,前些时日一直潜心研读,对乡试的闱墨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