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子的大手,神色莫名。
此处的雅间本就是转为陆知杭和符元明等人准备的,自然备了笔墨纸砚,他在平复了自己澎湃的心情后,起身在宣纸上画了一个九宫格,先在中间处画了个圈,这才走到平榻边。
“知道怎么玩吗?”云祈一手倚着额角,另一手拿着宣纸在陆知杭的上方晃了晃。
看见这熟悉的九宫格,陆知杭睡意空了大半,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下意识的就在左上角画了个叉,轻声道:“这赢不了。”
这游戏他从小学玩到大,只要占据了中间这个位置,两个人都会玩的情况下,基本上就是平局。
云祈原本没打算陆知杭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无数次试探中,对方都不为所动,能唱出那首曲子就是意外之喜,可听到对方的回答,他心下仍是浮现出了一抹愉悦。
这世上除了那人,还未有人这般玩过。
他还想趁着这次机会跟陆知杭玩一玩,再次望过去时,平榻上的人早就沉沉睡了过去,任凭云祈怎么呼唤都不省人事。
凝望着这张脸,云祈俊美的五官寒意渐去,缠着绢布的右手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最后指尖停在饮过酒后滚烫一片的唇瓣上。
陌生的触感让他眸色渐深,内心无端起了挣扎。
若不是陆知杭喜爱的乃是女子,就更无憾了。想着对方是男子,想要吻下去时还是需要做一番心理建设。
鼎新酒楼内发生的事情不为外人所知,哪怕是陆知杭都在酒醒后没有半点记忆,唯有云祈牢记于心。
在符府养伤的几日后,符元明平日多是在教导他时文策论,中途去了一趟说是见贵客,再回府时脸上满面春风,看得正准备交作业的陆知杭一怔。
“师父?”陆知杭手里揣着几张写好的策论,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咳,先不看文章了,今日有件好事与你说。”符元明大手一抚长须,喜出望外。
闻言,陆知杭略微诧异了下,依言把文章放在桌案上,坐在一旁的木椅等着符元明说说所谓的好事是什么,到了他师父这等地位,称得上好事的事大抵是真的不小。
陆知杭坐下沉思,一时估摸不准到底是什么事情,心下有些好奇,并不出言打断。
“其实前些时日圣上身边的安公公就和我提过了,不过那会还没拍板,今日是说定了,你那鼎新酒楼的葡萄酒和高粱酒都被圣上钦定为贡品!”符元明朗声笑道。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可酒是陆知杭酿造的,自家恩公如此有才,能酿出这等美酒,符元明自然为他高兴。
“当真?!”听到这话,陆知杭拍案而起,惊讶道。
不怪他如此讶异,能被圣上钦定为贡品的酒在晏国实属罕见,一旦和皇帝沾边,再普通的酒水都能水涨船高,身价翻上一番,名头可就不仅限于江南了,而是晏国各地都抢着要的名酒!甚至外销到邻国,大赚一笔。
只要他的产量能跟上,卖遍大江南北都不成问题,其中的利益之大令人瞠目结舌!可不是一家小小的鼎新酒楼能比拟的。
“过些时日安公公那头应该就会找些人到鼎新酒楼相谈,你得先准备好。”符元明乐呵呵道,末了还不忘提醒。
“这是自然!知杭这几日就去安排。”陆知杭连忙点头,正色道。
至于符元明提及对方会去鼎新酒楼相谈,说明并不知晓这酒乃是自己所酿,除了阮阳平和符元明,只怕也没几个人能知道鼎新酒楼背后还站着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秀才。
不过鼎新酒楼毕竟是他和阮阳平合办的,哪怕酒完全是他独自贡献的配方,他都得知会一声阮阳平。
他如今地处江南,水道便捷畅通,真能把葡萄酒和高粱酒做起来的话,不愁运输条件,只要花点银子雇佣甚至财大气粗自个买上船队销往各地都能快上不少。
当然,船队一事非同小可,还得和阮阳平商议了再说。
在想这些事情之前,他得把产量解决了,如今的酒水不过堪堪够鼎新酒楼日常的售卖,根本不可能大批量产出。
这夜他和符元明聊过一阵后,次日还没等陆知杭先行,阮阳平就到府上拜访了。
“师兄!”陆知杭瞥见那张脸,诧异道。
“咳……师弟,上次的事是我疏忽了,我回去后我爹已经跟我说清楚了。”阮阳平这次来是准备赔礼道歉,不过恰巧云祈不在,他也拉不下脸。
他在符府内见到云祈和陆知杭关系不清不楚时,只以为是个勾三搭四的人,回到阮家就和他爹诉苦,扬言要退婚,谁知他爹一巴掌下来,打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响。
阮城把他在府中臭骂一顿,顺道说清楚了事情,直把阮阳平说得无地自容。
陆知杭听罢挑了挑眉,语意不明地说:“我倒是无碍,就是盛姑娘那边……”
提起云祈,阮阳平脸上的尴尬就更甚了,左右为难了阵才艰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