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2 / 3)

就这么为了一个错爱自己的书生而放弃,不需做过多的思考,云祈都能知道是多荒谬的行为。

何况,对方爱的是女子。

为何还能犹豫不决呢?

云祈一袭红袍烈焰如火,宽大的袖子耷拉在床边上,和素净的天青、雪白色相较,就好像不同的两片天地,泾渭分明。

因着云祈在这,门口的木门没有被关山,一左一右站着夜莺和小厮在那看顾。

屋外日暮西沉,夜幕悄然袭来,冷冽如霜的明月清清朗朗,如水的月色倾泻而下,洒落在僻静雅致的院落中。

清风徐徐,耳畔除了身侧人轻微平稳的呼吸声,只剩下呼哨而来的习习凉风,吹动着柔顺的发梢,撩拨面颊,轻轻痒痒的感觉就好像陆知杭的低喃般惑人。

云祈稳稳地坐在雕刻精巧的檀木床榻边,出神地思忖着什么,不经意间往下匆匆一瞥,在扫视到那张俊秀温润的脸时,视线一停,纷乱嘈杂的心好似被抚平,诡异地安心了下来,一时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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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新酒楼的招牌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在凤濮城乃至江南都大有名气,多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风流才子挥毫泼墨,只为在雅集上所作的文章能被选中。

自那日开业以来,第一批文人墨客所作的文章已经尽数刊印售卖,为了读书人间的那点虚荣心,更何况还有符元明和阮阳平这两位名声远扬的大才子主持,自然是要对这雅集鼓吹一通。

毕竟阮阳平的诗集每每出现在书肆中,都是被哄抢一空,符元明的文章更是难得几回闻,能与这两位出现在同一本集册中,已是莫大的荣幸

一时之间,鼎新酒楼不仅凭借着新奇美味的佳肴名声大涨,更是在仕林间异军突起,不少人争相攀比,只为了在下一次雅集,所作的文章能被大儒多瞧上一眼。

阮阳平除了鼎新酒楼的第一日去了一趟,为了规避内心可耻的情愫,剩下的时日里多是在阮家龟缩读书,诚然这行为多少有些孬了。

他向来觉得自己是个洒脱的性子,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就像当初在符府听了下人颠倒黑白,自己看陆知杭不顺眼后,在明白了师弟的心迹后他仍能放下身段,只盼师兄弟和睦。

可如今无论他怎么强迫自己不去想,师弟的音容笑貌总是在脑海中出现,这感情他自己都知晓不该在心里存有念想。

所以,当他爹让他成亲时,他松口了。

和谁过后生又有何不同呢?哪怕他心有所属,都会待那女子极好的。

只是想归想,阮阳平在同意了亲事后,没料到阮城那么快就给他找到了未来的妻子,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苦涩,这几日里都分外的茫然,恍惚间就走到了鼎新酒楼的门口。

这处没有师弟,但只要看着他们共同持有的酒楼,心里好像就多了丝安慰。

“阮公子。”陆昭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惊诧于向来不关心酒楼的阮阳平缘何出现在这里,瞧着神思不属的模样。

听到那正处于变声期而沙哑的少年音,阮阳平大摇大摆地迈进了酒楼内,环顾一圈大堂,状若漫不经心道:“陆昭,师弟呢?”

“公子?”陆昭歪了歪头,湿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公子向来很少来酒楼里,都全权交给自己打理了,阮公子该是知晓才对,不在这才是常态。

“嗯。”阮阳平迟疑了会,应道。

陆昭心下有些奇怪阮阳平为何不去符府找公子,但既然对方问起了,他自然没有隐瞒的理由,于是如实道:“公子前两日坠马了,这会正在符府内静养……”

“你说什么?师弟坠马了?”阮阳平乍一听陆昭所言,莫名的一阵惊慌,犹如被压了千百斤的巨石,沉闷不已,急急忙忙地打断。

“是啊。”陆昭点头。

“伤势如何?可有请什么名医?坠马非同小可,怎地不知会我一声!”阮阳平脸色白了一个度,惊魂未定道。

“伤了左臂,已经请了大夫了。”陆昭讷讷道,没预想到阮阳平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不过,此时的阮阳平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这些,在伤了左臂这话刚落下,对方就犹如惊弓之鸟窜了出去,上了马车就赶忙符府。

一路上阮阳平的眉心就差皱成了个‘川’字,惊惧不安了起来。

这马车的速度已经称得上是极快了,他仍觉不够,只想分秒必争,不见到师弟的话,一颗心就仿佛被揪紧了般难受。

好在紧赶慢赶下,终于在符府门前停了下来,他撩起衣摆就火急火燎地往陆知杭的卧房内赶去,只是却扑了个空。

“公子在竹园的凉亭中读书呢。”婢女夜莺耐心解释道。

阮阳平怔了怔,不解道:“师弟不是坠马了?怎地还在读书,该顾着身子才是。”

“公子已经好了不少了,暂时没有大碍。”夜莺恭敬地说道。

在来到竹园时,阮阳平刚走在小径上没几步路,远远地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