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意外。”
云祈不置可否,嘴角啜着难以察觉的浅淡笑意,抓起面前的骰子就是一扔,骨碌着转了一圈,整齐排列好的六个点数就出现在了正面。
“陆兄,先行一步了。”云祈抬眸望了陆知杭一眼,拿起圆润的黑色飞行棋就踏在了飞机坪上,而后又重新扔了一下。
在骰子渐渐停下翻滚后,又是一个六点。
“……”陆知杭嘴角抽了抽。
“又先行一步了。”云祈嗓音慵懒诱人,在飞机坪上的棋子上叠加了一子。
可惜第三次的时候出现了个四,结束了继续起飞的旅途。
陆知杭摩挲了几下骰子,侧头想了想,认真道:“我这次该是能掷出三次六点,恰好比予行胜出一筹。”
“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是怎么说得出口的。”云祈深邃的眼底倒映着那张清隽温和的脸,打量了半响,摇头戏谑道。
陆知杭轻轻地笑了笑,对他的话不以为意,手中夹着那枚骨制的骰子,衬得指节愈发修长精致,他压低了声音从容道:“这是对实力的自信。”
“那我瞧着。”云祈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莹润的骰子上,而后不经意地打量起了对方那双细细长长犹如葱根的手指上,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在他话音刚落,陆知杭手上的那枚骰子就应声而落,骨制的骰子和桌面相互碰撞,沉闷的声音三两下响过后。
又是一颗殷红浑圆的红豆展示在了云祈的面前,不偏不倚正好在棋盘的边缘。
“这骰子难不成是弃暗投明了不成?”陆知杭端详着骰子上代表着一的点数,仅剩的一手支在下巴,纳闷道。
那话音中的沉闷不似作伪,端坐在对位上的云祈眼眸却微微眯起,别有深意地打量了随手抛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殷红一点。
三次都是同一个点数,那抹红色三番两次,最后的落地点都是在自己面前,未免太巧了些。
不过掷骰子有时就是这么巧合,但联想到陆知杭不同往日的神态……
云祈若有所思,面上不动声色地拿起跟前的骰子随意丢了个整齐划一的六点,而后又丢了个二才轮到陆知杭。
这回对方没有再废话,而是破罐子破摔般随手扔了一下。
在他拿起骰子的一瞬间,云祈的视线就紧随在那双手中,除了姿势略微僵硬,并未发现有何不同,只是一样的是,仍旧是一颗红豆落在眼底。
云祈又扔了一回,没能起飞,但等到陆知杭时,那红豆又明晃晃地出现了。
“你在让我吗?”云祈怔了怔,将骰子拿在手中,端详起了雕刻其中的红色豆子。
“怎么会这么想?”陆知杭微愣,而后低笑了一声。
“太蹩脚了。”云祈听着他低哑好听的轻笑声,只觉得耳朵莫名的轻轻痒痒的,连忙转移注意力,死死地盯起了眼前的红点来。
眼前的骰子乃是凤濮城中有名的王木匠所雕刻的,自是极为精巧,放在手中莹润光洁,尤其是正面的一颗红点,细看之下他才发觉是用红豆镶嵌其中,殷红的红豆在冷白的骨制骰子中,愈发鲜艳。
闻言,陆知杭收敛了下自己略显肆意的笑声,就着支肘的姿势偏过头来,笑着望向云祈,眸中深不见底的情愫盘根交错,问道:“你没听过吗?”
“什么?”云祈抿唇,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豆,不解道。
见他是真的不懂,陆知杭嘴唇开合了几下,语气又轻又慢,犹如对着心中至洁的明月诉衷肠般,极近缱绻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诗句于处在暧昧期的两人来说分外露骨,陆知杭清冽低沉的嗓音缓缓说着,近在咫尺,哪怕想忽视都无法。
云祈在听清楚他的话后,如一潭死水般的眼底闪过一丝波澜,而后目光下意识地躲闪了起来,抑制着胸腔那颗滚烫的心颤动的频率,克制矜持地放缓声音,冷冷道:“没听过。”
“可惜了,是一个叫温庭筠的诗人写的。”陆知杭放下手,漫不经心地摆弄棋盘上的飞行棋,如是道。
“嗯,写得极好。”云祈顿了顿,眸色晦暗不明。
只是这心思早已不在棋局上了,目光隐晦地落在陆知杭身上,停留片刻就离去了。
“到你了。”陆知杭面上浮着一抹浅笑,温声提醒道。
“……”还在细思那首诗的云祈如梦初醒,他垂下睫毛,掩饰起了方才的仓皇,来不及多想就自然而然地掷下骰子,恰巧也是一抹红点。
云祈俊俏的脸庞阴晴不定,不知是不是睹物思人,隐隐有些不自在。
他抬手把已经起飞的棋子往前挪了一位,手心竟悄然渗出了点细汗,视线不自觉地移到了面前身着天青色外衫的陆知杭,紧紧地凝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还有那微微滚动的喉结,无一不是在昭示着对方是堂堂正正的男子。
陆知杭的眉眼清隽如画,只需往那静静一坐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