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对方身份非同小可,不过云祈都不在意,他又扭捏什么?
陆知杭没有正面回答心悦与否这个问题,在符元明看来就是默认了,不由开始为恩公坎坷的情路担忧了起来。
恩公不过一介秀才,哪怕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圣上也绝不可能将公主殿下许给一个连官都当不上的人,这段孽缘注定没有结果。
唯一可破的大概就是恩公能过五关斩六将,一步登天考上状元,可公主殿下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又能等自家恩公几年呢?
思来想去,符元明愈发愁眉不展了起来,看着恍若未觉,还朝自己笑的陆知杭,暗道自己无能。
虽说这段感情在自己看来前路渺茫,但毕竟是陆知杭的事情,符元明不好插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坦诚相告,由对方来做决断。
“恩公,我权衡过后觉得还是应该与你说。”符元明长叹一声,无奈道。
“师父请说。”陆知杭打量起符元明犹如戏剧般几经变幻的脸色,带着些惊奇道。
他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师父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让自己也乐呵乐呵。
“你口中的盛姑娘他……”符元明嗫了嗫嘴唇。
“……他怎么了。”陆知杭克制住让符元明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的冲动,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脑中居然冒出了以前电视剧中时常出现的经典桥段,富二代男主的刻薄老妈冲着小白花女主甩支票的画面。
师父这般左右为难,该不会是对方的爹娘知晓了他时常找自己对弈之事,误以为两人有私情,暗地里找了师父,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他心悦你。”符元明苦笑道。
简短的一句话所造成的震动不亚于山崩地裂。
“……”陆知杭一怔,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怎么也没想到符元明会说出这句话来。
陆知杭觉得自己再迟钝也不可能连对方对自己是否有情都感觉不出来,忽略胸腔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转而失笑道:“师父,你多虑了。”
“我今日与他谈过了。”符元明摆摆手,直言自己不可能多虑。
虽说谈话内容一开始是从陆知杭这个人身上切入,在云祈的有意引导下转而聊起了自家恩公正在恶补治水的事,借而引申到南阳县洪涝一事,云祈的诸多言论皆是深得符元明的心,甚至产生了种惋惜对方是‘女儿身’的感觉。
若公主殿下是男儿身该多好,当今太子心胸狭隘,其余皇子一心争权夺利,又哪有人真正的心系天下百姓呢?
“……”陆知杭罕见的不知该说点什么,脑中还在盘旋着‘他心悦你’这四个字,就连自己都有些捉摸不定到底是作何感想。
这些时日的相处,对方如此出众的女子,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可陆知杭此时的心中复杂难辨,只能说他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
回想起那个相貌明艳凌厉,总是时刻戴着面具掩藏真容,爱穿红衣的人,陆知杭的心就愈发沉默了,怎么都无法将对方与春心萌动的少女联系起来。
“恩公,盛姑娘的身份远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他其实乃是当朝……”符元明见自家学生有些魂游天外,越加肯定了他们的心思,继而打算把一切都摊开了说,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