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来,他讪讪道:“姑娘。”
“……嗯?”云祈怔了会,含糊地应道。
哪怕自小就是女装示人,他对自己的性别认知仍旧准确,乍听这称呼,一时恍神。
陆知杭见云祈如此反应,只以为是方才受了惊吓,没做多想就询问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到雅间里稍坐,那贼人一时半会怕是不会离去。”
云祈当然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弃,颔首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陆知杭适才出来的雅间。
一踏进这屋子,云祈就发现了这该是特意准备的,这雅间内除了用膳的木桌,空间宽敞僻静,雕花窗桕下放置了一张黄花梨四面平榻,困倦时还能在此休憩。
而那红棕色的圆角桌上摆满珍馐美味,想必刚刚有人在此用过膳,云祈瞧了一眼搁置的三四双筷子,若有所思。
“姑娘,稍坐。”陆知杭手朝向平榻,轻声道。
闻言,云祈也不跟他客气,径直坐在了那平榻上,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杯盏,清冷的嗓音缓缓道:“多谢。”
陆知杭在平榻上落座,和云祈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与一个女子这般亲密,往日身边围着的多是男子,可怜他灵魂都27岁了,愣是一段恋爱都没谈过。
陆知杭要是知道他身边这位不仅不是女的,还是男主,心情不知该如何复杂。
可惜他这会浑然不知,心中对云祈虽并非爱慕,但三番两次的巧遇,总是会泛起几丝涟漪。
“姑娘,不如一会我遣人抬轿送你一程?免得孤身一人又被登徒子纠缠。”陆知杭视线落在云祈的手中,方才给对方倒的奶茶一口未饮,已经放在了平榻的一角。
“无碍,我家中一会就有人接我了,万不敢再叨扰公子了。”云祈意有所指,他现在的处境暂时安全,居流该是早早去搬人手了,还得把那蒙面人引出来,斩草除根才是,怎能就这么回去呢?
云祈表面岁月静好,内心已经开始想着要如何把这蒙面人抓住严刑拷供。
想到这里,他脑中就闪过了在洮靖城遇到过的那位面具人,心情不由复杂了起来。
死断袖!
正常来说,胆敢调戏他的人,云祈早就将其碎尸万段了,奈何对方不仅救了他的命,还不知所踪了,派去了这么多人手寻找,都没找到对方的一点蛛丝马迹。
好在一年过去,皇后也没有半分异动,想来面具人应该不是对方的人,但坏了自己的大事,以云祈的眦睚必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陆知杭见云祈婉拒了自己的好意,只是温声道:“那便算了,有需要尽管与我说。”
云祈静坐在那,听到陆知杭的话,眉头一挑。
这小财迷倒还挺会关心人的,自己男装时,可是被他敲了一笔。
云祈仔细端详了会陆知杭,轻启薄唇,正要说话,原本关着的房门突然响起了声音。
砰砰——
“知杭。”沧桑的男音自门外传来,不疾不徐。
云祈没料到中途会有人前来,漆黑的长眉一皱,无声地望向陆知杭,像是在询问来者何人。
“是在下的师长。”陆知杭只以为云祈是受了方才那登徒子的惊吓,故而才如此惊觉,立马出声安抚道。
师长?
符元明!
云祈嘴角紧抿,眼中阴晴不定。
符元明是为数不多见过他长相的朝廷命官,哪怕只是寥寥几面也有暴露的风险。
他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人得知,哪怕对方早已致仕,可结交的好友错综复杂,一旦走漏了风声,极容易被人联想到与李大人交接之人就是自己。
陆知杭没察觉到云祈翻涌的思绪,从榻上起来就要过去开门,手腕倏地被对方抓住,温热细腻的触感随之而来,烫得人一阵酥麻。
陆知杭心头一动,望着云祈的眼中有些诧异。
另一边站定在门外的符元明敲了几下门,见没人过来开,不由有些纳闷地抚起了白须。
难不成他的恩公不在屋内?
符元明想了想,干杵在这也不是事,就试探性地推开了木门,没想到里面的木栓竟没有拴上,他这才肯定恩公真不在里头,就大胆放心的把门打开。
符元明惦记着他还未吃完的佳肴,大步踏入屋内,入眼的画面却让他大吃一惊,当场愣在这里。
只见他那俊俏的恩公半边身子倚在那张梨花木四角平榻上,一位身穿烈焰红衣的姑娘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背对着木门叫人看不清样貌,他依偎在陆知杭怀里,颈项相依,姿态缠绵而旖旎。
“咳……你们继续。”符元明眼见陆知杭的目光传来,连忙转身帮他们把门关紧,心中惊魂未定,环顾起了四周,好在没有外人瞧见这一幕。
他是不是坏了恩公的好事呢?
痛定思痛的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