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店家就喜笑颜开的朝他们走来,态度甚是亲昵。
“公子,可是要买下我这酒楼?”店家出来后,下意识的就朝着阮阳平问,毕竟一行三人就他年长些,像是个主事的。
“是,不知店家出价几何?”陆知杭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主动攀谈。
店家听到他单刀直入的问价,低头思忖起来。
近日光临大型酒楼的人无一不是狮子大开口,更有甚者威逼利诱,一日就要去好些银两,他实在没法搁置下去了,想到这些难处,他犹豫了一番,就当这折算的价钱当做他亏损的,于是道:“您看八百两银子如何?”
“……”陆知杭乍一听这价格,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皱紧了眉头望向阮阳平,无声的询问。
那店家见状,还以为是他们不满意,心下颤了颤,想着卖给面前的公子好过便宜了那伙欺辱自己的家伙,便艰涩道:“七百两?”
再低他就真的家底都要赔出去了,七百两都是他建设了好久才做出的艰难决定。
江南富庶繁荣,此处地段又不错,要是经营得好,日进斗金未尝不可。
晏国的物价除了晏都外,就属江南凤濮城最贵,这街更是声名远扬的销金窟,不愁客源。
“可,我明日带着银子来,你准备好地契。”陆知杭第二次听到店家的报价,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深怕对方反悔,赶忙拍板道。
他如今身上还有一百两银子,加之阮阳平承若的五百两就有六百两了,离盘下酒楼的七百两还差上一些。
但别忘了,自己可是还有香皂生意的利润存在大盛钱庄,又与阮阳平一同合作,全款买下酒楼还有修缮雇工等开销完全不成问题。
没有点身家,哪里有胆子敢在凤濮城开酒楼?光是前期的投资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真……真买了?”店家没成想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讨价还价都用不着,不可置信道。
要知道这笔银子可不少,那群成日欺辱自己的公子哥都是压到了五百两,乃至三百两,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这事如何能作假?”陆知杭不解,担忧对方会反悔。
这七百两银子拿下大兴酒楼实属意外之喜,实际上按照这地段和规模,报个一千两银子的价格都不过分。
“那就说定了,可需要我带着您转悠几圈?”店家何尝不担心陆知杭反悔呢,他这酒楼上下共分为两层,占地不小。
何况,除了钱财之外,他这酒楼还被几位官家子弟惦记上。
店家此时只想赶紧银货两讫,自己好连夜登船归故里,省得又陷入两难的境地。
“麻烦了。”陆知杭颔首,不知店家心中所想。
一行几人在店家的带领下观察起了大兴酒楼,因着自己几乎全身的家当都搭在了,陆知杭看得格外谨慎,将这楼内的格局尽数记在了脑中,又麻烦了小二帮着一起丈量大小。
进了里头,陆知杭才发现这店的规模着实不小,就是布局不妥,硬生生的堆砌得通风不便,其中一间的户门更是正对着庖房,少许桌子和木椅背对窗桕,问题太多,他一时数不过来,哪怕是极小的细节,堆积在一起就成了大问题。
好在这些都不是大事,尚能改过,陆知杭将大兴酒楼的细节和尺寸一一记牢,天色不早就辞别了店家。
“我明日午时在此恭候。”店家终于找到了出手的人,热情地恭送陆知杭至门外
“好,千万要给我留着。”陆知杭离去前又提醒了一遍,深怕这人见财忘义,他人出了高价就不认账了。
“在下做生意也是讲诚信的,公子放心。”店家这会喜不自胜,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几人定下了买卖酒楼的事宜就上了久候在此的马车回了家。
一路上除了嗒嗒的马蹄声就只剩下街上的行人,陆知杭静坐在车中,盯着探头探脑往窗外看的陆昭。
他如今的产业逐渐扩大,自己已经有些管不过来,有碍于专心读书,且日后当官是不许经商的,该找个人帮衬才是,至少香皂和酒楼名义上的经营者不能是自己。
等到日后为官再考虑这些事情就有些急促了。
在思索间,马车不知不觉已是停在了府邸门口,陆知杭与阮阳平道了别,又谈及重新装修的事,对方当下就保证此事明日必办得师弟满意。
陆知杭这才放心的带着陆昭一起抄近路进了书房,今日颠簸久了,还未习字,除此之外,他还得把脑中的酒楼布局画下来,再加以改进,他在室内设计这块不是专业的,画完图纸后,还得托阮阳平那头请的人手过一遍才是。
“陆昭,替我研墨。”陆知杭强撑着倦意,说道。
陆昭点了点头,今日吃得心满意足,心情也欢快了几分。
书房内独此二人,四周万籁俱寂,只有轻缓的呼吸声和陆知杭落笔微不可闻的落笔声,哪怕他将酒楼内的格局记得牢也花了不少时间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