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只是低垂下了眉眼,做出了一副默认的姿态。
这下严山长无话可说了,只得放行。
可惜了,他还想着那日让陆止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了委屈,才想着今日在圣人像面前给他点体面挽回一二。
陆知杭准备离开书院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唯有小书童陆昭,以及关系不错的严天和、魏琪知晓,他们对这决定大惑不解,几番劝说也是无果。
“我自有好去处,你就不必操心了。”陆知杭笑着收拾起了包袱,想着早点走,指不定还能回家赶上一顿饭。
就是不晓得张氏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臭骂一顿,不过他可以先说自己拜了一名师,是去进修的,有了更好的求学地,他娘该是不气了。
魏琪从来都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在书院待的好好的,为何要离去,何况几人关系这么好。
初听这消息,二人都稍显黯然。
“可如今江南的书院也不是入学的时候啊。”魏琪尝试着挽留道。
“非是去书院。”陆知杭摇了摇头,说道。
“我还想着,下次定要考过你呢,你小子倒是狡诈得很,先跑了。”严天和长叹一声,耸耸肩。
“乡试定高下,贤弟。”陆知杭一拱手,莞尔一笑。
“说定了。”严天和皱紧的眉宇一松,笑道。
“三日后休沐日,我做东,请你们到那沽南酒楼搓一顿吧。”陆知杭心下何尝舍得二人呢,同窗几个月,趣味相投,感情并不比高中时的同桌差多少。
“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魏琪还在不忿中,听到这话咬牙切齿。
严天和只点头说好。
两人一步三回头的与下了山的陆知杭和陆昭依依惜别,至始至终,陆昭也未曾问过一句话。
摇晃颠簸的马车内,陆知杭瞧着都快打起瞌睡的小孩,温柔地问道:“你怎地不问问我为何突然要去江南求学?”
“啊?”陆昭没想到自己会被问话,呆愣了片刻才木讷地道:“公子去哪我就去哪,何必管去什么地方?”
“我若是去烧杀抢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去?”陆知杭路上闲着无事,打趣道。
谁料陆昭毫不犹豫道:“公子去得,我为何去不得?”
听着耳畔陆昭的童言无畏,陆知杭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小发髻,心中只愿这小孩能一世顺遂。
不知为何,明明并不相似的两张脸,瞧着陆昭,他的脑中不自觉的出现了云祈那张惑乱众生的脸来。
这么其乐融融的氛围,怎地想起那个祸害来了?
陆知杭连忙将那精致危险的人从自己脑中甩出。
许是刚过清明的缘由,路上雨丝帘帘,寒意将散未散,过了酉时的街巷人烟稀少。
街上打着油纸伞的妙龄少女恰巧路过,陆知杭在看见那张脸时,蓦然将马车的窗户关上。
“公子?”陆昭不明所以。
陆知杭只是淡淡笑了笑:“有雨。”
说罢晃了晃留下点点雨渍的袖子。
陆昭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车厢内的陆知杭回想着一年没见的女主张楚裳,心中有些感慨。
按照原著剧情,对方这会该是在江南水乡,逐渐笼络符元明,直到不久后认亲回到相府。
可剧情被陆知杭蝴蝶掉了,女主又因为他考了秀才,暂时奈何不得,一门心思的钻研起如何才能让渣爹想起自己,为她娘洗刷冤屈。
张楚裳倒是想报复陆知杭,可她处处受阻,舅舅本就因为退婚一事对陆家心怀愧疚,陆知杭偏生还考上了秀才,只是不同于前世的案首,今生只考了个第四。
张怀仁也曾给张楚裳说过别的亲事,可自扬江镇一别,她的心中就留下了一道白衣的身影。
马车自她的身侧奔驰而过,张楚裳打着油纸伞,眺望远方,口中喃喃道:“公子,你在何处呢?”
她未曾想过在扬江镇分开后,此后一年都不见对方的踪影,哪怕后来她去了好几趟山中和附近的村落,压根打探不到有这么个人。
疾驰的马车临近家中,缓缓减慢了速度,最后停在陆家豆腐铺时,张氏还未想到是自家儿子回来了,直到看见那张是熟悉的脸,面上才露出喜色。
欢喜着将赶路的二人迎进来,片刻才想起来今日也不是休沐日,咋就回来了呢?
“怎地回来得这般突然?”张氏柳眉紧蹙,奇道。
陆知杭不敢先说自己今后不再去县学,免得张氏一惊一乍,轻咳一声才正色道:“我昨日考了官考头名。”
“好事啊!”张氏一喜,她不知道这官考的份量如何,但只要是得了头名,总归是不错的。
“恰巧学政大人来此巡视,欣赏我的勤学刻苦,便举荐我到江南求学,拜一名师门下,这才离了县学回到家中,不日就要前往江南。”陆知杭一本正经扯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