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呛得无力,窒息感扑面而来,恍若深陷泥泞,挣扎不能,反而使自己越陷越深,濒死的恐惧感令他心中的不甘渐浓。
难不成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可他娘的仇还没报,处心积虑的那座龙椅也未登上,他实在是不甘就此放弃……
“承修,为娘不求你成王成帝,只盼你无忧无虑,好好活下去……”
恍惚中,那道慈爱温和的声音似乎在耳畔萦绕。
云祈阖上的双眼猛的一睁,就见到了一具莹白如玉的面具贴近。
对方动作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见他意识模糊,默默地揽住他,朝着水面游去,带着一个累赘,奋力划动河水,借着浮力一起向上跃。
“咳……”陆知杭被河水呛了一口,条件反射的把喝进去的污水咳了出来,将怀中不省人事的男主头露出水面,这才放心往岸边而去。
他自己手臂就有伤,何况晏国的服饰向来繁琐,几套衣服下了水,那重量不言而喻,再加上一个没有意识的少年,他着实费了老大的力气,将近虚脱才把云祈带到岸边。
陆知杭有些乏力,双眼微微一闭,想躺下又不能,谁让男主这会还神志不清,他要是放纵自己好好休憩,再回神可能就只剩下具没有温度的身体了。
“你命好,我偏偏是个医生。”陆知杭拍了拍云祈的肩膀,摘下面具失笑道。
“云祈,再不醒我可就跑到晏都,把你其实是个大男人的事公之于众了。”陆知杭低下头,凑近到他耳畔叫唤了几声,见对方是真的没有知觉了,食指和中指并拢,放置到对方纤细的脖颈,手中的脉搏跳动无力,甚至渐渐消失,不仔细触摸都感知不到。
“……”陆知杭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连忙把云祈的束腰解开,拨开层层湿透了贴在身上的内衬。
待胸口彻底敞开才摸着剑突上二横指处,开始在心中默念着数,上下起伏做起了胸外按压。
陆知杭屏息凝神,不敢多分神,认真的做着标准的按压动作,待按到三十下,轻手轻脚将云祈沾着湿发的额头向上仰,另一只手托着对方的下颌,并未有半分迟疑,俯身靠近云祈殷红的唇瓣,口对口吹气。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陆知杭眉头皱的更紧了,又不死心的开始重复起方才的按压动作。
反反复复几回,在他刚俯下身触碰到那温热柔软的嘴唇时,身下的人突然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不少适才喝下的河水,惊得陆知杭抽起闲置在旁的面具戴好才敢靠近。
“呼,虚惊一场……”陆知杭见咳完一声,云祈又昏迷过去,长叹一声。
既然如此,该是无碍了才对。
陆知杭最后又摸了一下那触感细腻的脖颈,指腹下是富有节奏型的跳动,他起身拍了拍衣摆正要离去,原本还不省人事的少年突然就躺不住了。
云祈睁开双眼,似笑非笑道:“不继续了?”
陆知杭听不出他话音下的情绪,见他适才落水,佩剑丢了,自身也无甚力气,不由嘴欠打趣道:“这不是腻了吗。”
其实他刚才救人心切,即便身下的人是个绝世美人都不会有何旖旎的心思。
毕竟陆知杭不仅是个直男,更是个医者,于他而言,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之人的区别,哪有什么多余的感官去品味其他的,他说这话,不过是气气云祈罢了。
既然家世比不过,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你既看了我的身子……”云祈眸光微暗,嘴角的笑意也不见了。
“男的也介意人看吗?”陆知杭纳闷。
“不,你救了我,我当然要报答你才是。”云祈道。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就不必了,我还要赶着回家收衣服。”陆知杭拱手笑了笑,神经却崩得很紧,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趁对方身体不适,赶紧跑路才对。
要知道,他方才为了救云祈,可是将他的里衣都揭得一干二净了,性别的秘密是男主现阶段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暴露的,哪怕陆知杭救了他。
“权势、财富,只要你现在提,唾手可得。”云祈拢了拢里衣,朝着陆知杭摊开手掌,似乎只要他过来,这天下应有尽有。
云祈上挑的丹凤眼专注的似乎只容纳得下他,内里蕴含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陆知杭只知道那里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或者说,是所有人对欲望的渴望。
“你在拖延时间吗?”陆知杭歪了歪头,笑言,对云祈的诺言不屑一顾。
这是一朵食人花,他要真信了对方的鬼话,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云祈愿意虚与委蛇,不过是双方此时的身份调换了,陆知杭才是持有主动权的那一方,一旦对方的死士赶到,这瑰丽的美人顷刻间就能朝你吐蛇信子。
云祈面色不变,勾唇笑道:“何出此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会回以重礼报你的恩情,我这条命比之黄金万两都要值钱。”
“钱财乃分外之物